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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信息

上訴人（一審被告）：乙保險公司。住所地：山東省濟南市市中區。

負責人：陳XX，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于X，上海銘漢律師事務所 律師。

被上訴人（一審原告）：煙臺鼎實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住所地：山東省煙臺市開發區。

法定代表人：劉XX，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崔XX，山東古名君律師事務所 律師。

一審被告：甲保險公司。住所地：山東省煙臺市萊山區。

負責人：丁XX，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于X，上海銘漢律師事務所 律師。

審理經過

上訴人因與被上訴人煙臺鼎實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煙臺鼎實）、一審被告海上保險合同糾紛一案，不服青島海事法院（2014）青海法海商初字第519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共同的委托代理人于X，煙臺鼎實的委托代理人崔XX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原告訴稱

煙臺鼎實在一審中訴稱：

2013年7月4日，煙臺鼎實在乙保險公司處投保了海洋運輸貨物“一切險”，保險條款適用中國人民保險公司的海洋運輸貨物保險條款。乙保險公司向煙臺鼎實出具了保險單。甲保險公司向煙臺鼎實提供了保險合同條款及發票。2013年8月5日，保險貨物到達收貨人倉庫時，發現丟失219箱貨物，隨即通知檢驗人并報警，肯尼亞OCS工業區警察局出具報告，確認煙臺鼎實丟失貨物的事實以及丟失貨物價值為66939.76美元。因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拒賠，請求判決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向煙臺鼎實支付保險金411860元（66939.76美元，匯率1：6.1527），并按照中國人民銀行貸款基準利率6.06%支付從起訴之日起至判決之日止的利息；判決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承擔翻譯費用3110元、公證認證費用2424元和本案訴訟費用。

一審被告辯稱

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在一審中答辯稱：

本案是海上貨物運輸合同糾紛，根據中國人民保險公司1981海洋運輸貨物保險格式條款第三條第一款的規定，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的承保責任只到該項貨物到達保單人所載明的收貨倉庫，即肯尼亞蒙巴薩港倉庫時止。煙臺鼎實未能提供證據證明貨物短少發生在保險人責任范圍內，故保險人的保險責任不成立。根據煙臺鼎實提供的發票，涉案貨物的貿易條件是CIF，貨物越過船舷后，風險轉移給了收貨人，發貨人沒有索賠權利，煙臺鼎實不是適格索賠主體。煙臺鼎實提供的單證，尤其是發票，前后兩份自相矛盾，無法證明貨物價值。綜上，煙臺鼎實的證據不能證明保險人保險責任成立，請求判決駁回其訴訟請求。

一審法院查明

一審法院查明：

2013年7月4日，煙臺鼎實在乙保險公司處，為其從青島海運到肯尼亞的藥品貨物，投保了海洋運輸貨物保險的“一切險”，乙保險公司向煙臺鼎實出具了編號為**********130000028、**********130000029號貨物運輸保險單，保險金額分別為100056美元和212757美元，乙保險公司在保險單上加蓋了單位公章。甲保險公司向煙臺鼎實提供了蓋有其印章的保險合同條款以及兩份保費發票。上述保險適用中國人民保險公司于1981年1月1日修訂的海洋運輸貨物保險條款，該條款第一條第三項對“一切險”規定：除包括上列平安險和水漬險的各項責任外，本保險還負責被保險貨物，在運輸途中由于外來原因所致的全部或部分損失。該條款第三條第一項規定：本保險負“倉至倉”責任，自被保險貨物運離保險單所載明的起運地倉庫或儲存處所，開始運輸時生效，包括正常運輸過程中的海上、陸上、內河和駁船運輸在內，直至該項貨物到達保單所載明目的地收貨人的最后倉庫或儲存處所，或被保險人用作分配、分派或非正常運輸的其他儲存處所為止。

涉案貨物運輸的托運人是煙臺鼎實，承運人是太平船務，收貨人是肯尼亞的CAXXXLUS公司。承運人簽發提單的日期是2013年7月6日，提單載明的貨物數量為1689箱，貨值為312813美元，開船時間是7月7日，到達蒙巴薩港口的時間是7月29日。2013年8月5日，保險貨物到達收貨人CAXXXLUS公司位于肯尼亞內羅畢蒙巴薩公路49號阿爾法中心貨倉的倉庫，收貨人打開集裝箱時，發現丟失219箱貨物，隨即通知檢驗人并報警。8月15日，肯尼亞OCS工業區警察局出具報告，確認煙臺鼎實丟失貨物的事實以及丟失貨物價值為66939.76美元。

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的指定代表W.E.Cox理賠集團的威廉·劉于2013年11月5日告知煙臺鼎實：貨物的短缺／缺失可能發生在貨物處于內陸承運人／貨運代理監管下從蒙巴薩港口運輸到收貨人的處所的陸路運輸過程中，雙方的承保范圍僅在肯尼亞蒙巴薩港口終結，煙臺鼎實的損失不在承保范圍之內。

按煙臺鼎實起訴時匯率1：6.1527計算，其訴訟請求66939.76美元折合人民幣為411860元。2014年5月29日，收貨人CAXXXLUS公司向煙臺鼎實正式發出書面拒付丟失貨物貨款的說明。煙臺鼎實為翻譯有關訴訟文書，向煙臺市三特翻譯事務所支付翻譯費人民幣2900元，為辦理公證認證等事宜，產生公證認證費人民幣2424元、翻譯費人民幣210元。

一審法院認為

一審法院認為：

關于煙臺鼎實的索賠主體是否適格問題。依照我國《保險法》第十二條的規定，保險利益是指投保人對保險標的具有法律上承認的利益。只要投保人對保險標的具有法律上的經濟利害關系，即可認定其具有保險利益。根據查明的事實，煙臺鼎實作為涉案貨物托運人和投保人，為海上貨物運輸的藥品貨物進行了投保，其在收貨人未收到相應丟失貨物，且拒絕支付相應貨物貨款66939.76美元后，實際蒙受了相應的經濟損失，承擔了貨物運輸途中的風險和損失，與貨物具有法律上的經濟利害關系，應當認定其對貨物具有保險利益，有權依照保險合同向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要求賠償。同時，也完全符合最高人民法院（2012）民四他字第44號復函中所確立的保險利益規則。

關于本案是否屬于保險責任期間及保險公司是否應承擔賠償責任的問題。根據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提供的1981年海洋運輸貨物保險條款第一條第三項“一切險”的規定，“一切險”除包括上列平安險和水漬險的各項責任外，該保險還負責被保險貨物在運輸途中由于外來原因所致的全部或部分損失；涉案保險負“倉至倉”，即：自被保險貨物運離保險單所載明的起運地倉庫或儲存處所開始運輸時生效，包括正常運輸過程中的海上、陸上、內河和駁船運輸在內，直至該項貨物到達保單所載明目的地收貨人的最后倉庫或儲存處所，或被保險人用作分配、分派或非正常運輸的其他儲存處所為止。本案中，首先，根據經過公證認證的肯尼亞警察局的證明，足以認定涉案貨物確系在運輸途中發生了損失。其次，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委托的W.E.Cox理賠集團的代表威廉.劉也僅聲明：貨物的短缺／缺失可能發生在貨物處于內陸承運人／貨運代理監管下，從蒙巴薩港口運輸到收貨人的處所的陸路運輸過程中，即：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沒有證據足以證實涉案貨物的損失百分百發生在陸路運輸過程中。故，即便是按照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主張的保險責任期間僅到蒙巴薩港口終止的觀點，其也應當承擔保險賠償責任。再則，按照上述保險條款中“倉至倉”責任的涵義，煙臺鼎實主張，根據其向保險公司提供的投保材料，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明知投保貨物的交貨地址是肯尼亞內羅畢蒙巴薩公路49號相關倉庫，故，其保險責任期間應該到CAXXXLUS公司位于肯尼亞內羅畢蒙巴薩公路49號阿爾法中心貨倉的倉庫。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則主張，僅到肯尼亞蒙巴薩港口的集裝箱貨運站。按照保險法當格式條款產生兩種以上解釋時，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解釋的原則與規定，對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的主張，亦不予支持。

關于煙臺鼎實的損失數額及費用是否予以支持的問題。被保險貨物于2013年8月5日運達收貨人最后倉庫時，發現丟失，收貨人當即向保險人當地的檢驗人進行通報，并向警方報警。警方人員于當天到場調查，收貨人代表、收貨人的貨運公司代表等幾方人員在場簽字，確認了丟失貨物的事實及數量。肯尼亞相關警方于2013年8月15日出具了報告，正式確認了貨物丟失事實及貨值。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在當地的理賠代理公司也進行了調查，對相關情況完全知情。綜上，足以認定煙臺鼎實投保的貨物因丟失發生損失的事實，其具體損失數額為66939.76美元。煙臺鼎實要求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支付從起訴之日起按照同期銀行貸款利率計算利息的主張，符合法律規定。煙臺鼎實起訴前為翻譯有關證據材料，向煙臺市三特翻譯事務所支付了翻譯費人民幣2900元，該費用不屬于必要的訴訟支出，不予支持。訴訟中所產生公證認證費人民幣2424元、翻譯費人民幣210元，屬于必要的訴訟費用，予以支持。

關于乙保險公司和甲保險公司具體責任的承擔問題。根據查明事實，乙保險公司系接受煙臺鼎實投保的保險人，屬于保險合同一方當事人，應當對上述損失和費用承擔賠償和給付責任。甲保險公司作為乙保險公司的下屬支公司，按照上級公司的指令和委托，具體收取保費等，其不是保險合同的一方當事人，按照合同相對性原則，其不應承擔相應的賠償法律責任。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十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海商法》第二百一十六條、第二百三十七條之規定，判決：一、乙保險公司支付煙臺鼎實保險賠償金人民幣411860元，及該款項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的從2014年4月9日起至2015年9月19日止的利息。二、乙保險公司支付煙臺鼎實公證認證費人民幣2424元、翻譯費人民幣210元。三、駁回煙臺鼎實對甲保險公司的訴訟請求。四、駁回煙臺鼎實的其他訴訟請求。上述金錢給付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履行，逾期給付，則按《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人民幣7564元，由乙保險公司負擔7500元，煙臺鼎實負擔64元。

上訴人訴稱

乙保險公司不服一審判決，上訴稱：

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請求撤銷一審判決，駁回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判決被上訴人承擔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如下：

1、被上訴人的主體不適格。按照涉案貿易合同，收貨人應當承擔貨物運輸途中的風險，且必須支付全部貨款，發貨人不能收款的貿易風險，不應當轉嫁給保險人。最高人民法院（2012）民四他字第44號復函建立在貿易合同另有安排的基礎上，即發貨人不能再對收貨人索要貨款的前提下，本案援引該解釋過于草率，沒有證據證明貿易雙方已對貨物損失承擔達成協議，發貨人仍可依據貿易合同要求收貨人付款。此外，正本提單原件代表著貨物權利，該權利即保單項下的保險利益，兩者不能分離。被上訴人未收到貨款是一種貿易風險，被上訴人不能將這種貿易風險轉嫁給保險人。被上訴人未能收到66，939.76美元，并不意味著被上訴人有權利在保險合同項下向保險人索賠等值金額。

2、上訴人的保險責任自貨物卸至肯尼亞蒙巴薩港時終止。涉案保險單正面明確記載“航程”為“中國青島至肯尼亞蒙巴薩”保單背面條款第三條“責任起訖”約定：“本保險負“倉到倉”責任，自被保險人貨物運離保單所載明的起運地倉庫或者儲存處所開始運輸時生效，直至該項貨物到達保單所載明目的地收貨人的最后倉庫或儲存處所或被保險人用作分配、分派或非正常運輸的其他儲存處所為止。基于上述保險單記載和保險單條款，字面理解即可得出結論，本案保險人的保險責任應當自貨物卸至蒙巴薩港堆場時終止。合同條款的解釋首要原則即文義解釋，其次才有體系解釋、目的解釋、逆利益方解釋等等。對涉案保險責任期間條款的解釋，應當根據其文義作通常理解，在文義解釋毫無爭議的情況下適用逆利益方解釋，一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

3、涉案貨損發生在保險責任期間內的舉證責任，應由被上訴人承擔。根據民事證據規則，主張積極事實的一方應當承擔舉證責任。被上訴人主張貨損發生在保險責任期間內，應當承擔舉證責任，而不是上訴人承擔舉證責任證明貨損沒有發生在保險責任期間內，一審判決邏輯錯誤。另一方面，收貨人委托的陸運公司從港口堆場提取貨物時，未作任何批注，也未發現任何異常，直至貨物運至內陸目的地時才發現貨物丟失，由此可以初步推斷，貨物丟失發生在陸路運輸階段，該區段并非涉案保險單所承保的范圍，上訴人理賠代理人的意見并無不當。涉案貨物的內陸交付地點有兩個，一個在內羅畢市，一個在蘇基木市，但這些都與保險責任終止的地點--蒙巴薩相去甚遠，早已超出了保險承保范圍。

4、被上訴人的索賠單證存在重大瑕疵。被上訴人提供的提單、發票均無原件，不符合證據形式的要求，也不符合保險單第四條第（四）款的約定，不能作為有效的索賠單證。而且被上訴人投保時所提交的發票，與索賠時所提供的發票單價不符，同樣的貨物卻有兩種單價，被上訴人的證據自相矛盾，無法證明貨物的真實價值。

煙臺鼎實在二審中答辯稱：

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準確，請求依法駁回上訴人的上訴，維持原判。事實和理由如下：

1、被上訴人作為本案的索賠主體適格。在CIF價格條件下，被上訴人作為涉案貨物賣方及托運人，為涉案貨物進行了投保。涉案貨物在運輸途中發生部分丟失，收貨人拒絕支付丟失貨物相應貨款，只向被上訴人支付了收到部分的貨物貨款，上訴人對此予以接受，未提異議。這表明買賣雙方沒有嚴格按照CIF價格條件履行，實際變更了貨物在裝貨港越過船舷后風險轉移給買方的做法，由賣方實際承擔了運輸途中的風險及損失。因此，作為賣方的被上訴人對保險貨物具有法律上的經濟利害關系，應當認定其對貨物具有保險利益，有權向上訴人索賠。這完全符合最高人民法院（2012）民四他字第44號復函中所確立的保險利益規則。

2、上訴人的保險責任應在貨物抵達收貨人CAXXXLUS公司位于肯尼亞內羅畢蒙巴薩公路49號的阿爾法中心倉庫時終止，本案保險事故發生于保險責任期間，上訴人應該承擔賠償責任。被上訴人在上訴人處投保了“一切險”，并在向上訴人提供的提單、商業發票等投保材料中，明確記載了收貨人及其收貨倉庫（肯尼亞內羅畢蒙巴薩公路49號的阿爾法中心倉庫）。上訴人在對收貨人倉庫的詳細地址明知的情況下，故意不在保險單中記載，構成了免除保險人責任條款，但在被上訴人投保時，上訴人沒有向其進行過任何提示及說明，因此，該條款依法不應產生上訴人所希望的效力。本案屬于貨物在正常運輸過程中發生部分丟失，保險責任期間適用保險條款第三條第1款“倉至倉”條款，直至貨物到達保險單所載明目的地收貨人的最后倉庫或儲存處所，或被保險人用作分配、分派或非正常運輸的其他儲存處所為止。涉案貨物在抵達該倉庫時發現丟失，發生在保險責任期間內，上訴人應該承擔賠償責任。

3、“航程”只是標明船舶航行的起點和終點，上訴人將“航程”解釋為保險責任區間，認為其保險責任到蒙巴薩港終止，沒有任何合同及法律依據，也不符合本案的實際情況。因為不論收貨人還是其代理人，在蒙巴薩港口都沒有倉庫或儲存處所，貨物也沒有在港上進行過分配、分派，而是直接從蒙巴薩港的集裝箱場站運至收貨人的最后倉庫，上訴人的保險責任應該在貨物到達該最后倉庫時終止。上訴人在本案中將“航程”解釋為保險人的責任期間，并非是遵循文義解釋，恰恰是違背合同條款本意。當格式條款產生兩種以上解釋時，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的解釋。上訴人提交的相關材料，不但不能證明本案保險責任在蒙巴薩港終止，反而可以證明應在收貨人最后倉庫終止。上訴人稱，部分涉案貨物運往蘇基木市，沒有任何證據佐證，與事實不符。

4、涉案貨物丟失的事實及種類和數額，有經過公證認證的肯尼亞警方材料為證，收貨人拒絕支付丟失貨物的相應貨款，被上訴人實際蒙受了66939.76美元的損失，該損失在本案保險金的限額之內，上訴人應該如數予以賠償。

本院查明

本院經審理查明：

2013年7月4日，乙保險公司向煙臺鼎實出具的貨物運輸保險單中，載明的“提單號”為“RQXXXAM1307103、RQXXXAM1307102”，“航程”為“中國青島至肯尼亞蒙巴薩”，但未載明“保險責任期間”。編號為“RQXXXAM1307103、RQXXXAM1307102”的涉案提單中，“收貨人”一欄的內容為“CAXXXLUS公司，肯尼亞內羅畢蒙巴薩公路49號阿爾法中心倉庫，肯尼亞內羅畢郵政信箱13742-00800，電話：07148××××6／0714891688”。

除上述事項外，本院查明的其他事實與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一致。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

本案當事各方爭議的焦點問題是：乙保險公司是否應賠償煙臺鼎實所訴稱的損失。

煙臺鼎實向乙保險公司投保后，乙保險公司于2013年7月4日向煙臺鼎實出具了保險單，乙保險公司與煙臺鼎實之間建立了貨物運輸保險法律關系。雖然涉案貨物的運輸風險在貨物于裝貨港越過船舷后發生了轉移，但在涉案貨物的收貨人拒付丟失貨物的貨款后，煙臺鼎實遭受了實際損失，其對涉案保險貨物仍具有法律上承認的利益，有權依據涉案保險合同，向乙保險公司提出索賠。

乙保險公司在其出具的保險單中，僅記載了涉案貨物的運輸航程和提單號，沒有載明保險責任的起止期間，而涉案貨物運輸的的提單中，詳細載明了收貨人及其倉庫等信息，綜合上述事實，可以認定乙保險公司的保險責任在涉案貨物到達收貨人的倉庫時終止。

煙臺鼎實為證明其所遭受的損失，向法院提交了經過公證認證的貨物丟失地警方出具的相關材料，該材料載明了丟失貨物的數量及價值，收貨人也已明確拒付丟失貨物的相應貨款，煙臺鼎實據此主張的損失數額，合法正當，乙保險公司應賠償煙臺鼎實所訴稱的損失。

綜上所述，上訴人乙保險公司的上訴請求沒有事實根據和法律依據，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本案裁判結果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7564元，由上訴人乙保險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付本超 代理審判員　　王　磊 代理審判員　　馮玉菡二〇一六年五月十八日書　記　員　　趙　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