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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通中商終字第0683號 保險人代位求償權糾紛 二審 民事 南通市中級人民法院 2015-03-02

上訴人（原審被告）南通利邦商貿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蘇省南通市。
法定代表人倪鵬，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李垚，北京大成（南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三星財產XX（中國）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04單元。
法定代表人鄭賢俊，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章博，上海海復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南通利邦商貿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利邦公司）因與被上訴人三星財產XX（中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三星財保公司）保險人代位求償權糾紛一案，不服江蘇省南通市崇川區人民法院（2014）崇商初字第043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4年12月12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被上訴人三星財保公司一審訴稱，2013年4月22日，愛思開希（江蘇）尖端塑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簽訂《服務項目外包合同》，約定由利邦公司提供包括保安服務在內的相關服務。2013年6月26日，愛思公司的財產被盜，造成經濟損失共計95200元。三星財保公司作為涉案財產的財產險保險人，已經按照保險合同的約定，支付被保險人愛思公司保險賠償金72500元，并受讓了代位求償權益。三星財保公司認為，利邦公司應當根據與愛思公司的合同約定，全面履行確保愛思公司財產安全的合同義務，并對案涉財產被盜的后果承擔違約責任。綜上，請求利邦公司賠償三星財保公司保險金損失72500元，支付上述保險金自2014年1月24日賠付之日起至利邦公司實際給付之日止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流動資金貸款基準利率計算的利息。
被上訴人利邦公司一審辯稱，利邦公司已嚴格按照《服務項目外包合同》履行了相關合同義務，安排看管是具有保安服務資質的公司，看管人員也具有相關的資質。三星財保公司及愛思公司均未按照合同約定的流程向利邦公司主張賠償。本案發生電纜丟失的責任和侵權人至今尚未查明，公安機關也出具了相關證明，本案應當在侵權人確定的情況下，方能確定各方責任。
原審法院經審理查明，2012年2月21日，愛思公司向三星財保蘇州分公司投保后，由該分公司出具了保單號碼為81208003540000的《安裝工程一切險保單》，載明的投保人、被保險人為愛思公司，工程名稱為愛思公司新工廠建設項目，保險期限自2012年2月22日0時起至2013年4月30日24時止。承保的項目包括物質損失、地震、海嘯、洪水、暴風雨等特殊危險以及第三者責任等，其中物質損失包括安裝設備，保險金額為5640萬美元；安裝費，保險金額為520萬美元；土建項目，保險金額為1400萬美元。總計人民幣47628萬元。免賠額部分約定，物質損失部分的免賠額為人民幣2萬元。2013年3月5日，經愛思公司申請后三星財保蘇州分公司對上述保單進行了批改，保險日期延長92天，即從2013年5月1日零時延期到2013年7月31日二十四時。
2013年4月22日，甲方愛思公司與乙方利邦公司簽訂了一份《服務項目外包合同》，其中第二章服務外包項目范圍和方式部分，第六條約定，甲方將公司門崗值勤、守護、巡邏、報告等保安管理服務以及其他項目外包給乙方。合同期限約定為2013年3月28日起至2014年3月27日。第五章權利義務部分，第十二條乙方的義務部分，第一項約定，乙方代表甲方完成外包服務項目工作，必須嚴格遵守國家有關法律規定和行業規章制度及甲方有關規定，規范履行職責，并接受甲方的定期考核。第六章賠償違約責任部分，第十三條約定，任何一方違反或擅自變更本合同的約定，應當承擔由此給對方造成的經濟損失和相關責任。第十七條約定，因乙方工作人員未履行雙方確認的崗位職責，給甲方造成財產損失的，乙方應賠償甲方的合理損失。第十八條約定，對于甲方存在的安全隱患，乙方人員提出合理建議后，甲方仍未在規定時間內有效整改，由此造成損失，乙方不予賠償。
2013年5月22日，甲方愛思公司與乙方南通市易通電氣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易通公司）簽訂了一份《SKXXXKV車間變通信通道及遠動信息自動化系統調試及電纜租賃工程合同》，約定甲方委托乙方實施委托范圍內的電力工程項目。工程內容包含10KV保安電源至辦公樓臨時供電電纜連接工程（含電纜租用）等。其中辦公樓臨時電纜連接工程電纜的施工費為2.2萬元，租金為15天內1萬元，超過15天，另計租金每天1000元。甲方的職責部分約定了電纜租用期內負責所租用電纜的安保問題，遺失或短少以每米700元賠償。
另查明，2012年7月26日，甲方利邦公司與乙方華誠保安服務南通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誠公司）簽訂了一份《保安服務合同》，約定乙方向甲方提供保安服務，對保安隊員實行雙重管理，依據雙方確認的崗位職責要求，執行安全防范任務，承擔相應的保安服務義務。乙方的義務部分約定乙方根據甲方的行業特點及要求，精選具有相關保安資質證書的保安人員負責甲方的門衛，巡邏工作。保安隊員應嚴格履行崗位職責，并遵守甲方符合法律規定的各項規章制度。發生在執勤區域內的刑事案件、治安案件和治安災害事故，及時報告甲方和當地公安機關，采取措施保護案發現場，協助甲方配合公安機關偵查各類治安刑事案件。防止和杜絕偷盜現象發生。配合甲方進行經常性的安全防范檢查，發現責任區域內的安全隱患等。合同自2012年7月26日起生效，有效期至2013年7月25日止。在本合同期滿1個月前任何一方不以書面通知另一方拒絕續簽，本合同期限屆滿的翌日自動逐月延續，有效期為1年。
2013年6月21日下午6時許，華誠公司駐愛思公司當班保安包漢平在巡邏時發現北圍墻中間段往西共有三處圍墻鐵管被割，及時向保安隊長報告了此情況，保安隊長立即將此情況向愛思公司安全科長作了口頭匯報，第二天向愛思公司安全科作了書面報告。同年6月26日上午，華誠公司隊員陳剛臨時用鐵絲修補圍墻時發現沿圍墻電纜已被割成四段，中間段電纜被盜多少當時不詳。立即向愛思公司安全科領導進行報告，并建議立即報案，但未采納。華誠公司分管開發區保安管理王大隊長迅速趕到現場進行處理，并在現場拍照。后經了解，此次被盜電纜長達136米，后經愛思公司安全科領導指示，選派保安人員進行伏擊守候，數日后，未見成效。2013年7月9日，愛思公司向南通市公安局開發區分局江海派出所報案，至2013年11月21日，該案仍在偵查過程中。
2013年7月19日，愛思公司向利邦公司發出《索賠函》，要求利邦公司按照愛思公司與易通公司的租賃合同中的約定，按照每米700元，賠償被盜竊的136米電纜價值95200元。2013年7月29日，利邦公司回函給愛思公司，表示，2013年6月26日，愛思公司電纜失盜136米，受損地點幾個施工單位在施工，不能認可是利邦公司的全部責任。不承擔愛思公司提出的責任，不響應愛思公司提出的索賠要求。
2013年12月16日，愛思公司向易通公司支付了電纜施工費2.2萬元，15天內的租金1萬元、超過15天部分的租金4.4萬元、失竊補償費95200元，合計171200元。2014年1月24日，愛思公司向三星財保公司出具《賠款收據暨權益轉讓書》，同意收取三星財保公司賠款75200元，并以上述金額為限，將愛思公司對于有關責任方的追償權益轉讓給三星財保公司。2014年1月29日三星財保公司向愛思公司支付75200元。
另據愛思公司提供的易通公司購買電纜增值稅發票的記載，其主張被盜的YJV22－4＊240型號的電纜購買于2011年1月21日，價稅合計金額為每米599元。
原審法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利邦公司對于案涉電纜被盜產生的損失是否應承擔責任及承擔責任的具體數額。案涉《服務項目外包合同》系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之間訂立，而利邦公司通過與華誠公司簽訂《保安服務合同》，由華誠公司來實際履行相關的安保服務，故如華誠公司在履行安保服務過程中有瑕疵，不符合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簽訂的《服務項目外包合同》的約定，相應的責任仍應由利邦公司承擔。至于華誠公司在履行安保服務過程中是否有瑕疵以致產生電纜被盜的損失，三星財保公司認為，華誠公司的安保人員未能履行安保義務，利邦公司則抗辯，華誠公司的安保人員在發現圍墻破損后，及時通知了愛思公司，是愛思公司未及時采取修補措施，以至于電纜被盜，按照《服務項目外包合同》第十八條的約定，利邦公司不應當承擔責任。針對利邦公司的抗辯，三星財保公司認為，利邦公司并未按照該條的約定限定愛思公司采取措施的期限，2013年6月21日發現圍墻破損已經是下班時間，是星期五，愛思公司是雙休制無法安排補圍墻的人進入廠區施工，根據氣象預報，6月24日、25日是大雨無法進行施工，6月26日雨停后立即進行修補。這段時間的停頓利邦公司是知情而且是同意的。對此，原審法院認為，就愛思公司而言，華誠公司的安保人員在發現圍墻被人為損壞后及時向其進行了告知，即便6月24日、25日因天氣原因無法施工，但此前的6月22日、6月23日為雙休日，仍有進行修補的時機，與面臨被盜竊或其他原因致使可能受損的財產價值相比較，雙休日加班或額外支出的費用不應成為不可逾越的困難。愛思公司未及時對受損圍墻進行修補，增加了安保的難度，也是造成案涉電纜失竊的原因之一，故其有一定的過錯。就利邦公司而言，在其委托的安保人員發現圍墻被人為損壞后，應該能預見到財物可能被盜的后續后果，安保人員雖及時向愛思公司進行了匯報，但利邦公司并未能按照其與愛思公司的約定，限定愛思公司進行整改的期限，致使愛思公司未能產生應有的緊迫感及時進行修理，而是過于依賴于安保服務，錯失了補救的時機，同時利邦公司在愛思公司對圍墻進行修補前未能及時加強安保力量和巡邏密度，亦是造成案涉電纜失竊的原因之一，其亦有一定的過錯。
至于案涉電纜被盜至使愛思公司產生的損失金額，考察愛思公司與易通公司簽訂的《SKXXXKV車間變通信通道及遠動信息自動化系統調試及電纜租賃工程合同》，其中約定了愛思公司對于電纜租用期內遺失或短少以每米700元賠償。該數額具有違約金的性質，故愛思公司對易通公司的賠償責任并不限定于電纜原值，但按照法律規定，愛思公司在賠償時可以抗辯其合理的賠償責任應不過分高于電纜的實際價值。案涉電纜被盜后，愛思公司曾致函利邦公司要求賠償，并載明了具體的賠償標準，計算方法，但利邦公司拒絕賠償和回應，本案中經法院釋明，利邦公司對于電纜的實際價值亦不申請鑒定。根據三星財保公司提供的證據，綜合考慮電纜的原值、折舊、違約金的性質等因素，酌情認定因案涉電纜被盜，致使愛思公司應向易通公司承擔的違約金的合理數額為人民幣8萬元。鑒于向對方賠償合理的違約金未違反法律的規定，亦在商事主體簽訂合同時多有適用，故法院認為，該損失并未超過利邦公司可預見的范圍。基于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的安保服務合同，考慮到雙方的違約程度，可由利邦公司承擔其中的一半即4萬元。鑒于三星財保已向愛思公司履行了保險責任，賠償的保險費超過了4萬元，愛思公司亦將相應追償的權利轉讓給了三星財保公司，故該損失應由利邦公司直接向三星財保公司三星財保公司賠償，相應的利息可從三星財保公司實際向愛思公司賠償之日開始計算。
綜上所述，原審法院認為，愛思公司與三星財保公司之間簽訂的保險合同以及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之間簽訂的服務項目外包合同均為合法有效，在案涉電纜被盜的保險事故發生后，三星財保公司向愛思公司進行了賠償，愛思公司亦向三星財保公司轉讓了相應的追償權利，故三星財保公司向利邦公司主張相應的權利并無不當，其訴訟請求中合理的部分，依法應予支持。原審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一百一十二條、第一百一十三條第一款、第一百二十條、第一百二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的規定，做出如下判決：一、利邦公司于本判決書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一次性賠償三星財保公司4萬元。二、利邦公司于本判決書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一次性支付三星財保公司上述款項自2014年1月29日起至其實際給付之日止，按照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同期同類銀行貸款基準利率計算的利息。三、駁回三星財保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1613元，由三星財保公司負擔723元，利邦公司負擔890元。
上訴人利邦公司不服一審法院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稱，一、一審判決未將實際看護方華誠公司作為案件第三人追加，導致本案事實未能查清。一審判決不僅沒有事實依據，還對上訴人向華誠公司主張權利造成障礙。二、一審判決對于上訴人聘請的保安公司就愛思公司圍墻鐵管被割情況向愛思公司進行書面報告、建議立即報案、積極處置等行為已作出認定，由此可見，上訴人聘請的保安公司已盡到注意義務。而且，保安公司的書面報告已經可以作為整改通知，一審認定上訴人責任沒有依據。三、上訴人為履行與愛思公司合約，聘請了合格的保安公司，且從各方履行慣例，愛思公司也是直接和保安公司對接，上訴人不存在任何過錯。四、對于賠償金額，愛思公司與第三方的約定無法對抗上訴人，賠償金額應當不得高于電纜失竊時的殘值，而電纜已使用較長時間，被上訴人應對現值進行充分舉證。綜上，請求二審法院撤銷原判，依法改判或將本案發回重審。
被上訴人三星財保公司答辯稱，一、原審是否追加保安公司為第三人參加訴訟與案件審理沒有必然聯系，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是基于愛思公司與上訴人之間的服務項目外包合同關系，第三人并非合同關系當事人。二、上訴人不能依據華誠公司的《關于6.26電纜被盜案經過》免責。原審認定的華誠公司的書面報告，是指被上訴人舉證的《關于6.26電纜被盜案經過》，該證據形成于2013年7月16日，沒有提及在6月21日圍墻破損后，華誠公司向愛思公司提出了任何整改方案。該證據反而證明，上訴人于6月21日至6月26日期間，愛思公司因客觀原因未對圍墻進行修補，不僅知情，而且沒有反對。三、上訴人違反了與愛思公司的服務項目外包合同，應當承擔違約責任。上訴人將愛思公司支付了對價的、有行業標準的保安服務，簡單的以請示、匯報作為履行義務的標準，明顯推卸合同責任。上訴人在圍墻破損后，沒有加強守護，本被盜割案電纜長達136米，犯罪嫌疑人在割破圍墻、踩點勘察、割盜電纜等多個時間節點，上訴人未能發現并采取防盜措施，違約事實清楚明確。四、原審認定的賠償金額符合本案客觀事實。本案被盜財產系租賃物，愛思公司的賠償范圍并非物質損失，而是對易通公司的違約責任。愛思公司與易通公司關于違約責任的約定，并未過分高于電纜的實際價值。上訴人在服務項目外包合同中約定，賠償范圍包括“相關責任”，已經對此有合理預期。愛思公司實際向易通公司賠償95200元，原審判決認定上訴人賠償總金額限于8萬元，已經考慮折舊因素，合理合法。綜上，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院經審理，對原審法院采信的證據以及據此認定的案件事實予以確認。
根據原審認定的事實以及二審中當事人的訴辯意見，本院歸納二審主要爭議焦點為：1.原審是否應當追加華誠公司為第三人參加訴訟2.原審法院認定上訴人應對電纜被盜承擔相應責任是否正確3.原審法院認定的賠償數額是否正確
關于原審是否應當追加華誠公司為第三人參加訴訟的問題。本院認為，本案為保險代位求償權糾紛，三星財保公司在一審中的訴訟請求是基于其與愛思公司的保險合同關系以及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之間的服務項目外包合同關系，第三人華誠公司與本案沒有直接關聯性，不屬于應當追加的當事人。故原審法院未追加華誠公司作為第三人參加訴訟并無不妥。
關于原審法院認定上訴人應對電纜被盜承擔相應責任是否正確的問題。本院認為，案涉《服務項目外包合同》系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之間訂立，而利邦公司通過與華誠公司簽訂《保安服務合同》，由華誠公司來實際履行相關的安保服務，故華誠公司在履行安保服務過程中如有不符合愛思公司與利邦公司簽訂的《服務項目外包合同》約定的行為，相應的責任仍應由利邦公司承擔。本案中，利邦公司在其委托的安保人員發現圍墻被人為損壞后，應當預見到財物可能被盜的后續后果，安保人員雖向愛思公司進行了匯報，但利邦公司并未能按照其與愛思公司的約定，限定愛思公司進行整改的期限，致使愛思公司未能及時進行修理，而是過于依賴于安保服務，錯失了補救的時機。再者，本案被盜割電纜長達136米，犯罪嫌疑人在割破圍墻、踩點勘察、割盜電纜等多個時間節點，上訴人均未能發現并采取防盜措施，在愛思公司對圍墻進行修補前未能及時加強安保力量和巡邏密度，導致電纜被盜割，顯然存在過錯。故原審法院認定上訴人應對電纜被盜承擔相應責任正確。
關于原審法院認定的賠償數額是否正確的問題。本院認為，結合愛思公司與易通公司簽訂的《SKXXXKV車間變通信通道及遠動信息自動化系統調試及電纜租賃工程合同》，其中約定了愛思公司對于電纜租用期內遺失或短少以每米700元賠償，該數額具有違約金性質，故愛思公司對易通公司的賠償責任并不限定于電纜原值。愛思公司與易通公司關于違約責任的約定，并未過分高于電纜的實際價值。案涉服務項目外包合同中約定，賠償范圍包括“給對方造成的經濟損失及相關責任”，故上訴人應對“相關責任”有合理預期。愛思公司實際向易通公司賠償95200元，原審判決認定上訴人賠償總金額限于8萬元，已考慮折舊因素，并無不妥。
綜上，上訴人利邦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判程序合法，依法應予維持。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決。
二審案件受理費1613元，由上訴人南通利邦商貿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金　瑋
代理審判員　　蔡榮花
代理審判員　　張志剛
二〇一五年三月二日
書　記　員　　孔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