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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瓊民終321號 保險人代位求償權(quán)糾紛 二審 民事 海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2017-11-19

上訴人（一審原告）：某保險公司。住所地：海南省海口市**-**層。
負責人：何X。
委托訴訟代理人：馮XX，海南天皓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喻XX，海南天皓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一審被告）：吳川市廣航船務XX。住所地：廣東省吳川市**號2號。
法定代表人：林X甲，該公司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林X乙，吳川市梅菉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
上訴人因與上訴人吳川市廣航船務XX公司（以下簡稱廣航船務）保險代位求償糾紛一案，不服海口海事法院作出的（2017）瓊72民初102號民事判決（以下簡稱一審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立案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7年10月10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某保險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馮XX，廣航船務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林X乙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完結(jié)。
某保險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改判廣航船務向某保險公司賠償某保險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保險賠償金105056.48元及公估費7374元，共計112490.48元；2.本案一審及二審案件受理費由廣航船務承擔。事實和理由為：一、一審判決遺漏訴訟請求。某保險公司的訴訟請求是廣航船務賠償某保險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保險賠償金105056.48元，但一審判決僅對其中的73539.54元的訴訟請求作出了判決，未對剩余31516.94元的訴訟請求作出判決，遺漏了該部分的訴訟請求。二、一審法院酌定廣航船務對涉案貨損涉案貨損承擔70%的賠償責任無事實和法律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以下簡稱《合同法》）第三百一十一條規(guī)定，承運人對運輸過程中貨物的毀損、滅失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但承運人證明貨物的毀損、滅失是因不可抗力、貨物本身的自然性質(zhì)或合理損耗以及托運人、收貨人的過錯造成的，不承擔損害賠償責任。承運人的免責應該具有法律規(guī)定的事由，"涉案船舶為適航船舶"、"事故發(fā)生時船上人員及時并盡可能的采取補救措施"并非該條法律規(guī)定的免責事由。本案貨物的毀損系運輸過程中遭受暴雨天氣被雨水淋濕所導致，不存在法定的免責事由。而且，免責事由的舉證責任在于廣航船務，其并無證據(jù)證明本案存在法定的免責事由。三、一審法院認定某保險公司承擔本案公估費用錯誤。本案系因廣航船務過錯導致貨物發(fā)生毀損，某保險公司在理賠時發(fā)生了公估費用，應由廣航船務承擔。綜上所述，請求二審法院予以改判，支持某保險公司的上訴請求。
廣航船務辯稱，其答辯意見與基本與上訴狀一致。
廣航船務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改判駁回某保險公司的訴訟請求或?qū)⒈景赴l(fā)回重審；2.一審及二審的案件受理費由某保險公司承擔。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不當，主要體現(xiàn)為：一、事故發(fā)生時，"梅航838"輪屬適航狀態(tài)，船舶證書齊全，配員符合法定要求，且全部在崗。二、事故發(fā)生的原因?qū)俨豢煽沽Α?梅航838"輪于2016年5月19日停靠在海南馬村碼頭裝貨，貨物為瓊中華盛新人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盛公司）生產(chǎn)的中纖板。"梅航838"輪于2016年5月19日裝好貨物后用帆布鋪蓋，于20日11:00時開航。航行過程中謹慎駕駛，定速定向行駛。當天14:00時，船舶航至瓊州海峽航道附近，當時天氣良好，突然天氣轉(zhuǎn)黑，有烏云從右弦向船舶靠近，風力不斷加大。15:00時，南風風力達到9-10級左右，并有大雨落下，船舶右側(cè)帆布被風吹開，貨物暴露在船艙之上，船長發(fā)現(xiàn)帆布被吹開后立刻組織船員到甲板重新加蓋帆布，當時甲板并未上浪，但風力較大，帆布重新覆蓋比較困難，直到18:00時左右風力減小到4-5級，帆布才重新蓋上。在大風雨天氣過程中，該船帆布有被風吹破的情況。可見，事故的發(fā)生是不可預見、不可避免及不能克服的，屬不可抗力。三、"梅航838"輪已經(jīng)盡到了謹慎航行的義務，事故發(fā)生時，該船船長及時組織船員加蓋帆布，已盡到了盡可能的補救措施和安全運輸義務。此外，廣州海江保險公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江公估公司）出具的《檢驗報告》所涉貨損數(shù)量嚴重失實。貨損數(shù)據(jù)每項都存在人為性的數(shù)額添加（部分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超出了貨物整件所包含的張數(shù)），合計17003元。究其原因，是海江公估公司人員常擅離職守和貨主人為性加大數(shù)額的結(jié)果。貨損清單除有公估公司負責人員簽名及貨主方簽名以外，沒有經(jīng)碼頭負責人及船方簽字確認。《檢驗報告》從源頭上已經(jīng)嚴重失實,不能作為本案定案依據(jù)。綜上，懇請二審法院支持廣航船務的上訴請求。
某保險公司辯稱，本案事故發(fā)生不屬于不可抗力，廣航船務在此之前已經(jīng)收到天氣預報，但未采取相應的安全措施。廣航船務所稱其已盡到謹慎航行的義務，這并非免責事由。廣航船務在一審庭審時并未就《檢驗報告》提出異議，根據(jù)"禁止反言"原則，其質(zhì)證意見應以一審陳述為準。
某保險公司一審訴訟請求：1.廣航船務賠償某保險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保險賠償金損失105056.48元；2.廣航船務賠償某保險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公估費7434元；3.本案訴訟費由廣航船務承擔。
一審法院對某保險公司所主張的事實予以確認。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廣航船務應否對涉案貨損承擔賠償責任。根據(jù)法律的相關(guān)規(guī)定，除承運人能夠證明貨物的毀損、滅失是因不可抗力、貨物本身的自然性質(zhì)或者合理損耗以及托運人、收貨人的過錯造成的外，承運人應對運輸過程中貨物的毀損、滅失承擔損害賠償責任。本案中，"梅航838"輪在5月20日啟航前，已經(jīng)收到氣象臺關(guān)于20日午后有雷雨大風天氣、附近船舶注意航行安全的通知，船方便應根據(jù)承載的貨物，以及雷雨大風天氣具有致害性的特點，采取必要合理的預防措施。正是由于其對雷雨大風天氣的危害性估計不足，從而導致船上貨物在運輸途中受損，這并非不能預見、不能避免且不能克服，廣航船務主張涉案貨損系不可抗力的抗辯理由不成立。因此，其作為承運人對運輸過程中造成的貨物損失，應承擔賠償責任。鑒于涉案船舶為適航船舶，且事故發(fā)生時船上人員及時并盡可能地采取補救措施等事實，可適當減輕廣航船務的賠償責任。綜合各方面情況，一審法院酌定廣航船務對涉案貨損承擔70%的賠償責任。某保險公司在保險事故發(fā)生后，已依約向被保險人進行了保險賠付，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以下簡稱《保險法》）的相關(guān)規(guī)定，某保險公司已取得了代位賠償權(quán)。某保險公司起訴的保險賠償金為105056.48元，該數(shù)額系公估公司認定的最終理算金額，廣航船務對此亦無異議，應予認定。因此，廣航船務應向某保險公司要求支付賠償金73539.54元（105056.48元X70%＝73539.54元）。根據(jù)《保險法》第六十條的規(guī)定，保險人、被保險人為查明和確定保險事故的性質(zhì)、原因和保險標的的損失程度所支付的必要的、合理的費用，由保險人承擔。因此，對于某保險公司要求廣航船務給付公估費7434元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綜上，依照《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二百九十條、第三百一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第一百四十二條，《保險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第九十二條的規(guī)定，判決：一、廣航船務于判決生效后10日內(nèi)向某保險公司支付賠償金73539.54元；二、駁回某保險公司關(guān)于給付7434元公估費的訴訟請求。
本案一審法院因適用簡易程序處理，且經(jīng)雙方當事人同意，簡化了裁判文書的寫作。一審法院未寫明案件查明的具體事實，本院查明事實如下：
一、有關(guān)案件的基本事實。2016年5月19日，華盛公司（托運人）與廣航船務（承運人）簽訂了《中纖板水路貨物運單》，單號為瓊水運（貨）0006607；貨物為16mmAE1中纖板100件、18mmAE1中纖板100件、25mmAP2中纖板90件；起運港為海南馬村港，到達港為東莞嘉榮碼頭。某保險公司于2016年5月19日出具《國內(nèi)水路、陸路貨物運輸電子保險憑證》，被保險人為華盛公司，保險金額為1425903.46元，保險費為1283.31元，每次事故免賠額為0.5%。涉案貨物由"梅航838"輪承運，該船于2016年5月20日從海南馬村港裝貨出發(fā)，下午14:00左右航行至瓊州海峽航道附近時遭遇暴風雨天氣，船艙右側(cè)帆布被風吹開，該船船長組織船員到甲板重新加蓋帆布，之后船舶繼續(xù)航行。2016年5月24日，該船抵達東莞市紅梅鎮(zhèn)嘉榮配送站碼頭卸貨，次日卸貨完畢。因航行中存在貨物損失，海江公估公司于2016年5月24日接受某保險公司的委托，派遣檢驗員登船勘察定損。海江公估公司于2016年11月4日作出《檢驗報告》，認定涉案16mmAE1中纖板受損1208張、18mmAE1中纖板受損1518張、25mmAP2中纖板受損400張，貨損屬保險責任范圍；根據(jù)華盛公司的調(diào)價通知，每張16mmAE1中纖板64元、每張18mmAE1中纖板70元、每張25mmAP2中纖板102元，定損金額為224372元，貨物按50%殘值由華盛公司自行處理，理賠金額為105056.48元。某保險公司向海江公估公司支付本次公估費用7374元。2016年11月11日，某保險公司向華盛公司支付保險賠償金105056.48元。某保險公司在支付保險賠償金后向廣航船務追償，形成本案訴訟。本案雙方對發(fā)生貨損的基本事實無爭議，對貨損具體數(shù)額以及涉案暴風雨是否屬于不可抗力兩個事實存在爭議，對于爭議事實，本院作具體查明。
二、有關(guān)貨物損失確定的事實。二審庭審時，廣航船務對海江公估公司出具的《檢驗報告》所認定的損失數(shù)額提出異議，認為受損中纖板的數(shù)目清點有誤，而且受損的中纖板全部按50%的價格進行賠償，明顯過高。經(jīng)查，根據(jù)2017年6月7日的一審庭審筆錄的記載，廣航船務在庭審質(zhì)證階段對《檢驗報告》的三性予以確認，但廣航船務于2017年6月14日提交了書面材料，重新對貨物損失情況作出說明，對損失數(shù)額提出了異議。本案有關(guān)濕板統(tǒng)計的證據(jù)是某保險公司提交的《受損貨物清點單》，上面簽名人員包括海江公估公司檢驗師、華盛公司東莞辦事處人員以及碼頭管理員，并無廣航船務的簽名或蓋章，廣航船務也否認其參與貨物清點。某保險公司主張碼頭管理員代表了廣航船務，但未提交相應的證據(jù)予以證明。《檢驗報告》僅統(tǒng)計了濕板的數(shù)量，但并未對中纖板的受潮程度予以描述，無法得知受潮的具體情況。根據(jù)《檢驗報告》第10頁："......后經(jīng)各方協(xié)商溝通，水濕受損貨物以50%殘值讓被保險人（華盛公司）自行處理，署名檢驗師認為合理......."的表述，本案受損貨物的殘值計算無具體依據(jù)，而是由某保險公司和華盛公司協(xié)商確定，廣航船務并沒參與殘值議價過程。
三、有關(guān)暴風雨的事實。《檢驗報告》第5頁表述：2016年5月20日14:00時，"梅航838"輪航行至瓊州海峽航道附近，當時天氣良好，突然天氣轉(zhuǎn)黑，有烏云從右弦向該船靠近，風力不斷加大，15:00時，南風耿立達到9-10級左右，并有大雨落下。"梅航838"輪右側(cè)帆布被風吹開，貨物暴露在船艙之上，船長發(fā)現(xiàn)帆布被吹開后立刻組織船員到甲板重新加蓋帆布，當時甲板并未上浪，但風力較大，帆布重新覆蓋比較困難，直到18:00時左右風力減小到4-5級，帆布才重新蓋上。在大風雨天氣過程中，該船帆布有被風吹破的情況。該表述與廣航船務于2016年5月25日作出的《事故報告》基本吻合。"梅航838"輪2016年5月20日的《航海日志》記載：14:00時航行到瓊州海峽航道，遇到雷雨大風天氣，天氣陰沉，烏云密布，向船靠近，風力大概8-9級左右，右側(cè)帆布被風吹開，雨水進入船艙，船長組織船員重新蓋上帆布，把貨損減小到最小程度。廣航船務提交的海南省氣象臺于2016年5月20日發(fā)布的《大風黃色預警信號》（編號：2016038）記載：瓊州海峽12小時內(nèi)將受到對流活動影響，可能出現(xiàn)7-9級大風，并伴有雷電等對流天氣，請有關(guān)單位和人員做好防范工作。綜合上述證據(jù)，本院認定，"梅航838"號輪于2016年5月20日在瓊州海峽航道附近遭遇了9級左右暴風雨天氣。
某保險公司出具的于2016年5月24日對"梅航838"號輪船長蔡康富所作的《調(diào)查筆錄》記載：蔡康富船長陳述......當天（2016年5月20日）中午接到VHF氣象臺通知當天午后有雷雨天氣，未報風浪大小......。二審庭審之時，經(jīng)法庭詢問，"梅航838"船船長蔡康富表示2016年5月24日早上船舶開航之前收到風暴預警，風力為7-9級，而且認為7-9級風力不影響該船出航。
本院認為，本案系保險代位賠償權(quán)糾紛，某保險公司向華盛公司支付保險賠償金取得代位求償權(quán)之后，向廣航船務索賠，本案的爭議焦點為：廣航船務應否向某保險公司承擔貨物損失賠償責任，應如何確定具體金額。
一、關(guān)于廣航船務應否承擔賠償責任的問題。"梅航838"輪在承運華盛公司貨物過程中遭遇暴風雨天氣，部分貨物受潮致?lián)p，各方均無異議。依據(jù)《合同法》第三百一十一條"承運人對運輸過程中貨物的毀損、滅失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但承運人證明貨物的毀損、滅失是因不可抗力、貨物本身的自然性質(zhì)或者合理損耗以及托運人、收貨人的過錯造成的，不承擔損害賠償責任。"的規(guī)定，如果廣航船務不能證明其有上述法律規(guī)定的免責事由，則應承擔損害賠償責任。結(jié)合本案二審查明的事實，"梅航838"輪在2016年5月20日起航之前，已經(jīng)收到7-9級的風暴預警，船方?jīng)]有根據(jù)承載貨物的特點，采取適當?shù)念A防措施，其在瓊州海峽航道附近遭受9級左右的暴風雨侵襲，風暴強度并未明顯超出其之前所收到的風暴預警，因此本案事故不屬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五十三條"本法所稱的不可抗力，是指不能預見、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客觀情況。"所規(guī)定的不可抗力之情形，一審判決有關(guān)本案貨損不屬于"不可抗力"因素所致的認定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廣航船務本案亦未舉證證明其存在其他免責事由，故應對涉案貨損承擔損害賠償責任。某保險公司有關(guān)"船舶適航"、"事故發(fā)生時船上人員及時并盡可能地采取補救措施"等事實不屬于海上貨物運輸責任減免的法定事由的上訴理由符合法律規(guī)定，本院予以支持。
二、有關(guān)損失數(shù)額認定的問題。本案二審已經(jīng)查明，在海江公估公司清點濕板數(shù)量時，廣航船務并未參與濕板數(shù)量的清點，《檢驗報告》并未描述中纖板受潮的具體情況，對于濕板殘值的估算，主要由某保險公司與華盛公司協(xié)商確定，缺少科學、具體的認定依據(jù)。因此，本案在損失確定過程中，作為最終賠償主體的廣航船務喪失了參與清點濕板、確認損失情況以及殘值議價的權(quán)利，如果直接認定《檢驗報告》中的賠償數(shù)額，將對廣航船務造成明顯不公。本案華盛公司貨物損失的事實客觀存在，但時過境遷，受損的中纖板已被華盛公司回收利用，客觀上也無法再次組織各方對損失情況進行準確評估。本案如果完全拋開《檢驗報告》的損失認定結(jié)論，將導致貨物損失數(shù)額無法確定，與貨物受損之客觀情形不相符合，亦無法解決當事人之間的糾紛。因此，本院認為，綜合本案情況，鑒于某保險公司聘請的海江公估公司在損失數(shù)額確定過程中存在瑕疵，酌定對于《檢驗報告》中所確定的貨物損失以及保險賠償金，由某保險公司承擔30%的責任，廣航船務承擔70%的責任。一審判決認定廣航船務對涉案貨物損失承擔70%的責任，雖說理欠妥，但處理結(jié)果適當，符合本案實際及公平原則，本院予以維持。某保險公司有關(guān)廣航船務應承擔本案全部損失的上訴理由不當，本院予以駁回。
此外，有關(guān)本案其他問題。某保險公司上訴稱一審判決遺漏了其部分訴訟請求，經(jīng)查，一審判決在本院認為部分已對某保險公司的訴訟請求沒有得到全部支持的原因作出說明，并未遺漏某保險公司訴訟請求的審理，僅是未在判項中作出確認，屬于程序瑕疵，不屬于程序嚴重違法，可由一審法院自行補正。《保險法》第六十條對于公估費用的負擔已經(jīng)作了明確的規(guī)定，某保險公司有關(guān)公估費用應由廣航船務承擔的上訴請求，缺少法律依據(jù)，本院予以駁回。
綜上所述，一審法院認定事實基本清楚，處理結(jié)果并無不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上訴人某保險公司和上訴人吳川市廣航船務XX公司均已各自預交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2549.80元，由兩公司自行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林達
審判員曾瑞珍
審判員& & 王好
書記員楊倩
書記員& & 楊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