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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黑01民終2893號 追償權糾紛 二審 民事 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 2019-05-28

上訴人（一審被告）：嫩江縣隆利鑫種植專業合XX，住所地黑龍江省嫩江縣。
負責人：李XX,理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尚XX，內蒙古鐵源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包XX，內蒙古鐵源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一審原告）:某保險公司，住所地內蒙古自治區。
法定代表人：喬X，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趙XX，北京大成（哈爾濱）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郝XX，北京大成（哈爾濱）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一審被告）：黑龍江安邦基業種植專業合作社XX，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
法定代表人：羅X，理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XX，黑龍江龍廣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徐X，黑龍江龍廣律師事務所律師。
一審被告：李XX，男，漢族，住黑龍江省嫩江縣。
上訴人嫩江縣隆利鑫種植專業合XX（以下簡稱隆利鑫合作社）因與被上訴人、黑龍江安邦基業種植專業合作社XX（以下簡稱安邦基業合作社）、一審被告李XX追償權糾紛一案，不服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人民法院（2018）黑0103民初1191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9年3月12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隆利鑫合作社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尚XX、包XX、被上訴人某保險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趙XX、郝XX、安邦基業合作社的委托訴訟代理人王XX、徐X、一審被告李XX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隆利鑫合作社上訴請求：撤銷原審判決，發回重審或依法改判。事實和理由：一、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無效；二、案涉《保證合同》無效；三、原審判決認定案涉《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保險內容錯誤；四、某保險公司主張追償權的計算依據錯誤；五、原審判決認定該單位與安邦基業合作社間的法律關系與本案系不同的法律關系，對該單位與安邦基業合作社間的合作種植協議不予審理錯誤；六、原審法院違反法定程序。
某保險公司辯稱，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證據充分，適用法律正確，請求駁回隆利鑫合作社的上訴，維持原判。
安邦基業合作社陳述意見稱，原審判決案涉借款按照年利率6%給付借款錯誤，同意原審判決的其他判項，同意某保險公司的答辯意見。
李XX陳述意見稱，同意隆利鑫合作社的上訴意見。
某保險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一、判令隆利鑫合作社賠償1956523.72元；二、判令隆利鑫合作社賠償上述款項自2018年5月21日起至實際返還之日止的利息，按年利率6%標準計算；三、判令李XX對上述賠償款項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四、判令安邦基業合作社對上述賠償款項承擔連帶賠償責任；五、案件受理費由隆利鑫合作社、李XX、安邦基業合作社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7年，隆利鑫合作社與案外人重慶兩江新區盛際小額貸款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盛際小貸公司）簽訂《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合同約定隆利鑫合作社向盛際小貸公司借款6833600元，借款用途為用于支付購買農資和補充農業生產所需流動資金的款項，借款期限為12個月，借款月利率為0.54%，借款逾期罰息為0.5‰/日，還款方式為到期一次性還本付息，利息按日計算，借款發放方式為委托支付至安邦基業賬戶，放款之日為計息日。2017年4月11日，隆利鑫合作社在某保險公司處投保了“借款履約保證保險”，某保險公司出具《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為借款合同中約定的借款承擔履約保證責任。被保險人（權利人）為盛際小貸公司，保險期間為2017年4月12日至2018年4月11日，保險金額為7276417.28元。2016年12月18日，安邦基業合作社與某保險公司簽訂《最高額保證合同》，約定安邦基業合作社為某保險公司提供無限連帶責任保證擔保，擔保的主合同為某保險公司在2016年12月18日至2017年12月17日期間出具的一系列保險單，保證金額最高不超過6億元，保證期間為某保險公司承擔保險責任之日起兩年。2017年3月11日，李XX、隆利鑫合作社與某保險公司簽訂《保證合同》，約定李XX為某保險公司提供無限連帶責任保證擔保，擔保的主合同為某保險公司向隆利鑫合作社出具的保險單，保證金額為保單上保險金額累計的100%，保證期間為某保險公司承擔保險責任之日起兩年。2017年4月13日，盛際小貸公司按照合同約定向隆利鑫合作社履行了借款發放義務，將6833600元匯至安邦基業合作社賬戶。借款期限屆滿后，隆利鑫合作社未能依約履行全部還款義務，某保險公司按照保單約定承擔了保險責任，向盛際小貸公司支付了保險賠償款共計人民幣1956523.72元。一審法院認為，一、關于《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的合同效力。合同雙方均為可獨立承擔責任的民事主體，雖然隆利鑫合作社認為合同中的印章系公章不在其實際控制下加蓋的，但并未提出有效證據予以證明，而且從李XX、隆利鑫合作社簽字蓋章的《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投保單》中打印部分所載明的“被保險人名稱：重慶兩江新區盛際小額貸款有限公司”，以及李XX、隆利鑫合作社簽字蓋章的《保證合同》中所載內容，均可反映出隆利鑫合作社對借款事宜知悉并認可。另外，根據隆利鑫合作社申請出庭作證的證人董某所述證詞也可以證明隆利鑫合作社對借款事宜知悉并認可，故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應當提供證據加以證明，但法律另有規定的除外。在作出判決前，當事人未能提供證據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其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的后果。”之規定，對隆利鑫合作社的前述抗辯不予支持。因此，隆利鑫合作社與盛際小貸公司簽訂的《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合法有效，對各方產生法律約束力，各方均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的權利義務。二、關于《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的效力。某保險公司與隆利鑫合作社基于《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投保單》訂立了《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投保單系隆利鑫合作社負責人李XX親自簽署并加蓋合作社公章，另外隆利鑫合作社亦認可其就該保險繳納了保費，故《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合法有效。三、關于某保險公司的代償行為。隆利鑫合作社借款后未能按時向盛際小貸公司還款，某保險公司在此情況下承擔了保險責任，向盛際小貸公司賠付了1956523.72元。隆利鑫合作社稱其借款數額及還款數額與某保險公司所述不符，但并未舉示相反證據予以證明，故對其抗辯不予支持。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全面履行自己的義務”之規定，確定隆利鑫合作社應當向某保險公司支付已實際向盛際小貸公司賠付的款項1956523.72元。某保險公司承擔保險責任并為隆利鑫合作社代償后，隆利鑫合作社未能及時將該代償款向某保險公司給付，給某保險公司造成了一定的經濟損失，該損失的計算標準參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二十九條第二款第一項：“未約定逾期利率或者約定不明的，人民法院可以區分不同情況處理：（一）既未約定借期內的利率，也未約定逾期利率，出借人主張借款人自逾期還款之日起按照年利率６%支付資金占用期間利息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按年利率6%計算資金占用期間利息較為適宜，故某保險公司請求隆利鑫合作社按年利率6%支付代償款利息的訴訟請求，予以支持。四、關于《保證合同》和《最高額保證合同》的效力。某保險公司與李XX、隆利鑫合作社簽訂的《保證合同》中有保證人李XX本人簽字，系其真實意思表示，即便《保證合同》中留有的空白內容處未填寫內容，但李XX在留有空白內容的《保證合同》上簽字并將其交與相對方，應視為對合同內容包括《保證合同》中保證事項的無限授權，合同相對方在空白部分可以填寫相應內容，故對李XX的前述抗辯不予支持。某保險公司與安邦基業合作社簽訂的《最高額保證合同》系締約人真實意思表示，內容合法有效，對雙方產生法律約束力，雙方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的權利義務。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二十一條：“保證擔保的范圍包括主債權及利息、違約金、損害賠償金和實現債權的費用。保證合同另有約定的，按照約定。當事人對保證擔保的范圍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確的，保證人應當對全部債務承擔責任”之規定，李XX、安邦基業合作社作為保證人，應當對隆利鑫合作社的上述債務承擔連帶責任。五、本案為追償權糾紛，隆利鑫合作社與安邦基業合作社之間關于土地流轉合同、合作種植協議發生的的爭議，與本案不是同一法律關系，故本案不予審理，隆利鑫合作社可另行主張權利。判決：一、被告隆利鑫合作社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給付原告某保險公司代償款1956523.72元；二、被告隆利鑫合作社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給付原告中華保險股公司上述代償款利息（自2018年5月21日起至實際返還之日止，按年利率6%計算）；三、被告李XX、安邦基業合作社對上述第一、二項款項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如果被告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減半收取11204元，由隆利鑫合作社、李XX、安邦基業合作社共同負擔。
二審中，隆利鑫合作社向本院提交了安邦基業合作社的法定代表人羅X涉嫌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一案呼倫貝爾市人民檢察院的起訴書、安邦基業合作社的法定代表人羅X的訊問筆錄等證據，證明的問題：案涉款項不是貸款，而是安邦基業合作社給付的租金。
某保險公司的質證意見：上述證據應當在舉證期限內提出，對上述證據不予認可。
安邦基業合作社的質證意見：對上述證據不予認可。
本院的認定意見：上述證據的來源系安邦基業合作社的法定代表人羅X涉嫌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一案中檢察機關的卷宗，因該案與本案不具有關聯性，且相關事實未經依法認定，故上述證據不能作為認定本案相關事實的依據，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對一審法院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關于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效力問題。隆利鑫合作社提出，該單位從未見過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該《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未經該單位與盛際小貸公司協商，未體現意思表示，簽訂該合同時該單位的公章在安邦基業合作社處，該單位未向盛際小貸公司貸款，系向安邦基業合作社貸款，故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無效。在原審及本院二審中，經原審法院和本院詢問，隆利鑫合作社對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上隆利鑫合作社公章的真實性均無異議，且對該單位在與安邦基業合作社履行《合作種植協議》的過程中委托安邦基業合作社向第三方借款的事實無異議，該單位雖提出本案案涉款項系來源于安邦基業合作社，但安邦基業合作社否認向隆利鑫合作社貸款，隆利鑫合作社亦未提供證據予以證實，故原審判決依據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的內容，結合案涉《保證合同》、《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單》、《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投保單》的相關內容以及隆利鑫合作社自認曾委托安邦基業合作社向第三方借款的事實，認定隆利鑫合作社與盛際小貸公司間存在借款合同關系且依法有效并無不當。
關于案涉《保證合同》的效力問題。隆利鑫合作社提出，因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無效，且在簽訂案涉《保證合同》時合同的空白處沒有手寫的內容，故案涉《保證合同》無效。本院認為，如上所述，因原審判決認定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合法有效并無不當，且在原審及本院二審中，隆利鑫合作社及李XX對該《保證合同》上的公章及簽字的真實性無異議，故即使本案存在隆利鑫合作社及李XX將留有空白內容處未填寫內容的《保證合同》交與某保險公司的情形存在，隆利鑫合作社及李XX亦應承擔因其上述行為所帶來的法律后果，原審判決認定案涉《保證合同》有效并無不當。
關于原審判決認定案涉《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保險內容錯誤問題。隆利鑫合作社提出，該單位對安邦基業合作社以該單位名義投保的保證保險保證的是該單位作為借款人向盛際小貸公司借款的事實沒有明確的認知，保險公司單方制作的保險單不能證明該單位投保的保險是該單位向盛際小貸公司貸款的保證保險，某保險公司不能依此享有對該單位的追償權。本院認為，在原審中，隆利鑫合作社和李XX對案涉《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投保單》上的公章和簽字的真實性無異議，隆利鑫合作社亦自認就該保險繳納了保費，故原審判決基于上述事實認定隆利鑫合作社有投保的意思表示并實際繳納了保費，案涉《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合法有效，并進而認定某保險公司在依據該《借款人履約保證保險保險單》的約定履行了代償義務后，有權向隆利鑫合作社主張追償權并無不當。隆利鑫合作社雖提出上述上訴主張，但因無事實和法律依據，故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某保險公司主張追償權的計算依據是否準確問題。隆利鑫合作社提出，某保險公司主張追償權的依據系該公司單方制作的數據計算表，該單位實際得到的貸款以及已償還借款的數額與該數據計算表中的數額嚴重不符。本院認為，本案某保險公司主張追償權的主要依據為盛際小貸公司出具的《代償證明》以及該公司制作的本金利息計算表及還款明細，安邦基業合作社對某保險公司主張的代償貸款的具體數額無異議，隆利鑫合作社雖提出該單位已實際償還貸款的數額與某保險公司主張的數額不符，但因本案案涉借貸關系的主體系隆利鑫合作社和盛際小貸公司，且該單位自認已實際償還的貸款的還款對象系安邦基業合作社，而不是盛際小貸公司，該單位亦未提供證據證實已實際向盛際小貸公司償還借款的數額，故隆利鑫合作社和安邦基業合作社之間的資金和實物往來的證據并不能證明隆利鑫合作社已實際償還盛際小貸公司案涉借款數額的事實，故原審判決對隆利鑫合作社在原審中提交的證據未予采信并無不當。此外，隆利鑫合作社雖亦提出該單位實際收到的貸款的數額與某保險公司單方制作的數據計算表中標明的數額不符，但因有證據證明盛際小貸公司已按照案涉《京農貸企業借款合同》中約定的貸款數額實際發放了貸款，且安邦基業合作社與隆利鑫合作社間關于案涉貸款是否全部給付隆利鑫合作社的爭議系該兩者之間的糾紛，與本案無關，故對隆利鑫合作社提出的上述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對隆利鑫合作社與安邦基業合作社間的合作種植協議不予審理是否錯誤問題。隆利鑫合作社提出，本案案涉款項系安邦基業合作社基于雙方的合作種植關系而給付的土地流轉款，而非向盛際小貸公司的貸款，如不對該單位與安邦基業合作社之間的關系進行審理則無法查明本案的事實。本院認為，某保險公司在向原審法院起訴時的主要理由是，因隆利鑫合作社在向盛際小貸公司借款后未按約定還款，該公司在按照保險合同的約定代隆利鑫合作社代償了借款后，依法向隆利鑫合作社行使追償權，故本案系因借款合同而引發的追償權糾紛，與隆利鑫合作社與安邦基業合作社之間的合作種植關系并非同一法律關系。隆利鑫合作社雖提出本案案涉的款項系安邦基業合作社基于合作種植關系給付的土地流轉款，但未提供有效的證據予以證實；隆利鑫合作社雖亦提出該單位還款的前提是該單位與安邦基業合作社結算完畢，但亦未提供證據證實，且即使隆利鑫合作社與安邦基業合作社間存在上述約定，但因本案案涉借款合同的主體系盛際小貸公司與隆利鑫合作社，隆利鑫合作社與安邦基業合作社間的約定對盛際小貸公司及某保險公司亦不具有法律上的約束力，故隆利鑫合作社提出的上述主張因無事實和法律依據，依法不能成立。
關于原審法院是否違反法定程序問題。隆利鑫合作社提出，原審法院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本案，且未遵循“先刑事后民事”的原則，嚴重違反法定程序。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二百五十七條規定：“下列案件，不適用簡易程序：（一）起訴時被告下落不明的；（二）發回重審的；（三）當事人一方人數眾多的；（四）適用審判監督程序的；（五）涉及國家利益、社會公共利益的；（六）第三人起訴請求改變或者撤銷生效判決、裁定、調解書的；（七）其他不宜適用簡易程序的案件。”因本案隆利鑫合作社在向盛際小貸公司借款后未按照約定還款，某保險公司依照保險合同的約定代隆利鑫合作社代償了借款的事實清楚，爭議不大，且本案不屬于上述法律規定的不適用簡易程序的情形，故原審法院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本案并不違反法律規定。此外，即使原審法院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本案錯誤，亦不屬于法律規定的因嚴重違反法定程序應當發回重審的情形。隆利鑫合作社以安邦基業合作社的法定代表人羅X涉嫌刑事犯罪為由，認為本案應當根據“先刑事后民事”的原則，待刑事案件審結后再進行審理。在本院二審中，經本院詢問，隆利鑫合作社自認羅X系因涉嫌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被檢察機關提起公訴，本案系因借款合同而引發的追償權糾紛，該刑事案件與本案不具有關聯性，本案的審理并不需根據該刑事案件的裁判結果作為依據，故隆利鑫合作社提出的上述主張因無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嫩江縣隆利鑫種植專業合XX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22408.00元，由上訴人嫩江縣隆利鑫種植專業合XX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曲海濤
審判員　柳　　紅
審判員　端木繁輝
二〇一九年五月二十八日
書記員　張佳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