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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鄂荊門中民二終字第00209號 保險糾紛 二審 民事 荊門市中級人民法院 2015-11-02

上訴人（原審被告）某保險公司。
負責人王剛。
委托代理人李思民，湖北得偉君尚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周XX。
委托代理人李莉，湖北喜祥致運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第三人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荊門泉口路支行。
負責人韓洪滔，行長。
委托代理人石磊，湖北京中金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因與被上訴人周XX、原審第三人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荊門泉口路支行（以下簡稱中國銀行泉口支行）財產保險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鐘祥市人民法院（2015）鄂鐘祥民二初字第0019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5年8月4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5年9月16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某保險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李思民，周XX的委托代理人李莉，中國銀行泉口支行的委托代理人石磊到庭參加訴訟。經合議庭評議，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查明，2013年1月，周XX在欣海4S店購買了一款本田“歌詩圖”款家用型小轎車，支付了259800元購車款，并向某保險公司購買了交通強制險及全車商業險（包含自燃附加險并購買不計免賠特約險）支付保險費10442元，車輛損失的保險金額為259800元，保險期限從2013年2月4日起至2014年2月3月止。依法繳納了22205.13元購置稅，并在公安車輛管理部門依法辦理登記上牌，登記車牌為鄂HXXX81。2013年12月24日凌晨2時30分左右，該車起火燃燒，周XX遂向鐘祥市公安消防大隊、鐘祥市公安局、某保險公司分別報案，某保險公司到現場后進行勘驗，因車輛已經燒毀，故未作殘值鑒定，鐘祥市公安消防大隊于2015年2月5日作出鐘公消火認字（2015）第0001號火災事故認定書，認定書認定：事故車輛起火排除雷擊、機械故障等原因，不排除人為縱火、車輛電器線路故障引起火災，此次火災將該車全部燒毀，未造成人員傷亡的火災事故結論。鐘祥市公安局于2015年2月15日以審查認為沒有人為縱火的犯罪事實為由，作出鐘公（長灘）不立字（2015）3號不予立案通知書。周XX于2015年4月9日向一審法院提起訴訟，請求依法判令某保險公司在保險責任的范圍內承擔保險責任即賠償周XX263000元；案件受理費及其他相關費用由某保險公司負擔。
另查明，2013年2月4日周XX與中國銀行泉口支行簽訂一份《信用卡專向分期付款合同（擔保抵押類）》，合同項下“專向分期付款”額度為155000元，分期期數為36期（一期為一個月），周XX以其購買的廣東“歌詩圖”款家用型小轎車向中國銀行泉口支行提供抵押擔保，并向中國銀行泉口支行出具《信用卡汽車分期續保承諾函》承諾將按照貸款人指定的機動車輛保險險種進行續保，并在保單中指定中國銀行泉口支行為第一受益人。周XX向被告某保險公司投保了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險、機動車商業險（其中第三者責任險，賠償限額20萬元，車上人員責任險，賠償限額1萬元／座×4，車輛損失險，賠償限額259800元，自燃損失險，賠償限額259800元，車上人員責任險【駕駛員】，賠償限額10000元，玻璃單獨破碎險／國產玻璃，賠償限額259800元，全車盜搶險【主險】，賠償限額259800元，不計免賠特約險等）。
還查明，某保險公司家庭自用汽車損失保險條款和附加險條款中約定9座以下小型客車，月折舊率為0.6%、每次賠償有20%絕對免賠率。
一審法院認為，保險合同是投保人與保險人約定保險權利義務關系的協議，雙方簽訂保險合同是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周XX作為投保人依照合同約定支付了保險費，某保險公司在保險事故發生后也應依照合同約定承擔賠償義務。周XX要求某保險公司履行賠償義務合法有據，予以支持。周XX要求某保險公司賠償263000元，僅提交了259800元購車憑據，尚有3200元未能提供相關證據證明，故對周XX未提供證據證明的3200元，不予支持。某保險公司雖然在庭審中提交該公司家庭自用汽車損失保險條款和附加險條款中約定9座以下小型客車，月折舊率為0.6%、每次賠償有20%絕對免賠率，但未舉證證明己將上述條款明確告知周XX，且周XX已購買不計免賠特約險，某保險公司主張扣除折舊費和20%絕對免賠率后進行賠償的抗辯理由不能成立。根據我國保險法的規定“受益人是指人身保險合同中由被保險人或者投保人指定的享有保險金請求權的人”。周XX雖然向中國銀行泉口支行出具了承諾函，并在保險合同中明確約定中國銀行泉口支行為第一受益人，但本案系財產保險合同糾紛，當事人訴爭的系車輛發生保險事故后理賠及理賠金的歸屬問題，財產保險中無受益人的規定，因此，中國銀行泉口支行要求以第一受益人行使保險金請求權于法無據，不予支持。中國銀行泉口支行與周XX之間屬金融借款合同關系，應當另行主張權利。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十條、第十二條第四款、第十四條、第十七條第二款、第十八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一、某保險公司賠償周XX因火災事故造成的車輛損失259800元；二、駁回周XX的其他訴訟請求；三、駁回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荊門泉口路支行要求以第一受益人行使保險金請求權的訴訟請求。上列應付款項，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付清。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5245元，減半收取2623元，由某保險公司負擔。
某保險公司上訴稱，一、一審適用法律錯誤。1、車輛起火系車輛質量問題引起，自燃時間發生在車輛的質保期及保修期范圍內，依法應由車輛生產企業及銷售企業承擔賠償責任。本案車輛質量存在嚴重缺陷，本案糾紛屬產品質量糾紛。2、根據條款約定，車輛自燃須發生在車輛使用過程中，某保險公司才承擔保險責任。鄂HXXX81車輛是在停放時起火燃燒，并未發生在使用過程中。二、一審認定車輛損失為259800元錯誤，計算車輛損失應扣除折舊率及絕對免賠率。1、保險單已采用黑體字告知相關條款，并就條款作出提示和明確說明義務。條款約定，周XX投保的不計免賠特約險不包括絕對免賠率。2、扣除折舊率系正常的合理請求，符合現實情況。若折舊率不予扣除，則直接給予周XX不正當利益，使得已使用后的折舊車輛獲得了全額賠償。三、一審訴訟費依法律規定及合同約定不應由某保險公司負擔，一審判決某保險公司承擔案件受理費存在錯誤。綜上，請求法院依法改判駁回周XX的訴訟請求。
周XX答辯稱，一、某保險公司的上訴程序違法。某保險公司于2015年6月16日收到一審判決書，2015年7月1日為上訴期最后一天。一審法院在2015年7月2日收到某保險公司上訴狀后，依法向該公司寄發訴訟費用繳費通知書。某保險公司收到通知書后應于七日內繳納上訴費，但上訴費票據顯示該公司交納上訴費的時間為7月13日。某保險公司未在法定期間遞交上訴狀，亦未在指定期間預交上訴費，應當裁定駁回某保險公司的上訴請求。
二、某保險公司稱一審適用法律錯誤，沒有依據。理由如下：1、某保險公司稱本案屬產品質量糾紛是歪曲事實。依車輛自燃險條款規定，保險公司對保險車輛在使用過程中，因電器、線路、供油系統、貨物自身問題等起火燃燒，保險公司都應當承擔保險責任。周XX已向某保險公司投保了車輛損失險及自燃損失險，某保險公司應承擔保險責任。公安機關已對火災的發生原因進行認定，在排除其他火災原因后，認定汽車電器線路發生故障而造成起火，符合有關車輛自燃的規定，某保險公司應承擔保險責任。2、車輛損失不應扣除折舊率及絕對免賠率。家用汽車保險條款約定，周XX向某保險公司投保時雖未計算車輛購置稅，但依條款，車輛購置稅與車輛銷售價格相加才是車輛實際價值。周XX投保時未計算購置稅屬不足額投保，但車輛實際損失價值在按條款扣除折舊費后加上購置稅遠超過保險金額。上述條款規定，車輛損失的實際價值高于保險金額時應按車輛保險金額理賠，即259800元。而絕對免賠率的問題，周XX于一審時已充分說明，且車輛損失險與自燃損失險是一體的。綜上，請求二審法院駁回某保險公司的上訴請求。
中國銀行泉口支行述稱，1、本案事故屬于保險合同賠償范疇，具體意見與周XX的抗辯意見一致。2、周XX已將車輛抵押給中國銀行泉口支行，該行對車輛滅失后的保險金及賠償金享有受償權。故本案車輛的賠償金應在判決確定的債權范圍內優先支付給中國銀行泉口支行。
二審查明，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屬實。
某保險公司于二審主張向周XX告知過案涉保險條款，周XX反駁稱沒有證據說明周XX知曉條款。就該爭議，某保險公司向本院補充提交以下證據：
證據一、投保單（機動車輛保險2007版）；證據二、條款說明書一份；二份證據證明某保險公司向周XX告知過條款義務，且周XX已收到條款。周XX稱不屬于新證據，不予質證，中國銀行泉口支行亦不予質證。
經審查，證據一首部黑體字顯示，請您仔細閱讀保險條款，尤其是黑體字標注部分的條款內容，并聽取保險公司業務人員的說明，如對保險公司業務人員的說明不明白或有異議的，請在填寫本保險單之前向保險公司業務人員進行詢問，如未詢問，視同已經對條款內容完全理解并無異議。該投保單第二頁投保人聲明欄顯示，本人已經仔細閱讀保險條款，尤其是黑體字部分的條款內容，并對保險公司就保險條款內同的說明和提示完全理解，申請投保。周XX于2013年2月4日在聲明欄簽名。證據二條款說明書的內容為，保險業務人員向周XX宣讀條款，并就責任免除及投保人、被保險人義務條款作出解釋。尾部投保人聲明欄顯示，本人已對保險條款特別是責任免除、投保人義務、被保險人義務、免賠額（免賠率）等條款已經充分理解，且與貴公司的解釋一致，沒有歧義。如保險標的發生損失，本人愿意按照保險條款的約定處理。周XX于2013年2月4日在聲明欄簽名。
本院認為，該二份證據內容反映周XX投保時，某保險公司向周XX告知保險條款，并就免責條款作出提示和明確說明義務，且有周XX的簽字確認，故對某保險公司就該證據的證明目的予以采信。
經綜合審查本案證據及雙方當事人的陳述，二審補充查明，周XX于2013年2月4日向某保險公司購買車輛損失險、自燃損失險，兩個承保險種的保險金額均為259800元，自燃損失險系車輛損失險的附加險。另，周XX購買了不計免賠特約險，保險單特別約定欄顯示，不計免賠特約險：第三者責任險，車上人員責任險（駕駛員），車上人員責任險（乘客），車輛損失險，全車盜搶險。
自燃損失險條款第一條規定：投保了本附加險的機動車在使用過程中，發生下列原因的損失，保險人負責賠償：（一）因本車電器、線路、供油、供氣系統發生故障及運載貨物自身原因起火燃燒，造成被保險機動車的損失。第三條規定，保險金額由投保人和保險人在被保險機動車的實際價值內協商確定。第四條第（三）項規定，本附加險每次賠償均實行20%的絕對免賠率。
家庭自用汽車損失保險條款第四條規定，保險期間內，被保險人或其允許的合法駕駛人在使用被保險機動車過程中，因下列原因造成被保險機動車的損失，保險人依照本保險合同的約定負責賠償：（二）火災、爆炸；第七條規定，被保險機動車的下列損失和費用，保險人不負責賠償：（五）自燃以及不明原因火災造成的損失；第十條規定，保險金額由投保人和保險人從下列三種方式中選擇確定，保險人根據保險金額的不同方式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一）按投保時被保險機動車的新車購置價確定；（二）按投保時被保險機動車的實際價值確定，9座以下客車月折舊率為0.6%；（三）在投保時被保險機動車的新車購置價內協商確定。另，保險條款中的責任免除條款均采用黑體字。
2013年12月23日21時許，周XX將案涉車輛停放在自家屋檐下，24日凌晨3時左右，鄰居發現該車起火燃燒并叫醒周XX，隨即撥打110報警。
本院認為，雙方二審的爭議為：一、某保險公司是否在法定期限內上訴及在指定期間預交上訴費用；二、案涉車輛于停放時起火燃燒是否屬于保險事故；三、若保險公司就車輛損失承擔賠償責任，是否應當扣除折舊率、絕對免賠率；四、一審案件受理費是否應由保險公司承擔。
（一）某保險公司是否在法定期限內上訴及在指定期間預交上訴費用
周XX提出，一審判決7月1日生效，某保險公司7月2日才提出上訴。經查閱一審卷宗及上訴移送材料，某保險公司于2015年6月16日收到一審判決，某保險公司何時遞交上訴狀，沒有材料記錄，周XX提出一審法院于2015年7月2日收到上訴狀沒有事實依據。是否在法定期限內遞交上訴狀，由一審法院根據判決書送達時間推算后確定，一審法院于2015年7月2日通知某保險公司預交上訴費用，說明該公司在法定期間內提出上訴。
周XX還提出某保險公司于2015年7月13日預交上訴費用超過法定交納期間，經查，一審法院于7月2日向某保險公司送達預交上訴費用通知書，該公司于2015年7月3日通過銀行轉賬交納訴訟費，7月13日是法院開具票據時間，某保險公司在收到預交上訴費用通知書之日起七日內已預交上訴費用。故周XX認為某保險公司上訴程序違法的理由不能成立。
（二）案涉車輛起火燃燒是否屬于保險事故
某保險公司主張，依自燃損失險保險條款第一條規定，承保車輛應在使用過程中，即車輛在道路上啟動、行駛發生自燃才屬于保險事故。車輛于2013年12月23日21時左右停放于周XX屋檐下，12月24日凌晨3時左右起火燃燒，車輛在停放狀態起火燃燒，并非使用過程中。周XX反駁稱，車輛是在正常使用時發生的起火燃燒，車輛使用過程中是指從車輛購買到報廢時止。
雙方基于車輛“在使用過程中”如何理解發生爭議，《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三十條規定：“采用保險人提供的格式條款訂立的保險合同，保險人與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對合同條款有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合同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本案中，自燃損失險條款第一條規定，投保了本附加險的機動車在使用過程中，因本車電器、線路、供油、供氣系統發生故障及運載貨物自身原因起火燃燒，造成被保險機動車的損失，保險人負責賠償。據該條款，就使用過程中如何界定并未明確。本院認為，1、該條規定，對車輛在使用過程中發生故障起火燃燒造成的損失予以賠償，按車輛的使用性能，車輛發生故障并不限于行駛過程中；2、按通常理解，車輛作為交通運輸工具，行駛、停放都屬于車輛使用過程中的一種狀態；3、自燃損失險條款未將車輛于停放過程起火燃燒作為責任免除情形。綜上，某保險公司的解釋，屬對使用過程中的限縮理解。周XX認為車輛使用過程中應理解為從車輛購買之日到報廢時止，屬普通消費者的通常理解。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三十條的規定，對合同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應作有利于被保險人的解釋。故某保險公司對車輛使用過程中的解釋不能成立。
（三）若某保險公司就車輛損失承擔賠償責任，是否應當扣除折舊率、絕對免賠率
關于折舊率，某保險公司主張，家庭自用汽車損失保險條款第十條規定第二款規定，9座以下客車月折舊率為0.6%。若賠償車輛損失，應扣除折舊率。周XX抗辯稱，保險事故發生時，車輛使用期間不足一年，賠償數額應為新車購置價（含車輛購置稅）；2、周XX購買了不計免賠險，絕對免賠率對周XX不具有約束力。
家庭自用汽車損失保險條款第十條規定，保險金額由投保人和保險人從下列三種方式中選擇確定，保險人根據保險金額的不同方式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1、按投保時被保險機動車的新車購置價確定；2、按投保時被保險機動車的實際價值確定，9座以下客車月折舊率為0.6%；3、在投保時被保險機動車的新車購置價內協商確定。也即，就保險金額，雙方約定有三種確定數額的方式。而案涉機動車保險單自燃損失險的保險金額／賠償限額為259800元，已確定保險金額為新車購置價款，某保險公司主張應按上述條款第二種方式扣除月折舊率計算賠償數額，與雙方約定不符，不予支持。
關于絕對免賠率，某保險公司主張，自燃損失險條款第四條第三款規定，本附加險每次賠償均實行20%的絕對免賠率。周XX抗辯稱，1、其已購買不計免賠特約險；2、自燃損失險是車輛損失險的附加險，兩個險種應為一體，也不應扣除不計免賠率。某保險公司反駁稱，自燃損失險是車輛損失險的附加險，但兩個險種相互獨立，本案車輛損失不在車輛損失險責任范圍內。
本院認為，實行20%的絕對免賠率屬責任免除條款，條款采用黑體字，投保單上也作出足以引起周XX注意的提示，條款說明書顯示，投保人已對保險條款特別是責任免除條款已充分了解，且與保險人的解釋一致，并愿意按照保險條款的約定處理。某保險公司就責任免除條款向周XX作出提示和明確說明義務。又因自燃損失險不屬于不計免賠特約險的險種，故20%的絕對免賠率條款對周XX產生效力。自燃損失險的保險金額為259800元，實行絕對免賠率20%，某保險公司在自燃損失險限額內應賠償周XX車輛損失207840元（259800-259800×20%）。
經審查保險條款，車輛損失險的責任范圍不涵蓋自燃損失險的保險責任，周XX認為兩個險種應為一體，依據不足。車輛損失險條款第七條第（五）項規定，自燃以及不明原因火災造成的損失，保險人不負責賠償。據鐘祥市公安消防大隊對起火原因的認定，排除雷擊、機械故障等原因，不排除人為縱火、車輛電器線路故障。也即，消防大隊對事故原因未作出唯一性結論，案涉車輛起火燃燒原因不明，故車輛損失不屬于車輛損失險的保險責任范圍。
（四）一審案件受理費的負擔
某保險公司主張，依據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定及汽車損失保險條款第九條的規定，一審案件訴訟費不應由該公司負擔。本院認為，1、民事訴訟法沒有關于訴訟費用負擔的規定。2、汽車損失保險條款第九條屬責任免除條款，該條規定，其他不屬于保險責任范圍內的損失和費用。據《訴訟費用交納辦法》第二十九條第一款的規定，訴訟費用的負擔是人民法院根據誰敗訴誰負擔的一般原則，決定由哪一方負擔。而保險公司事先將訴訟費的負擔排除在責任范圍外，有違上述規定。3、《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十九條規定，免除保險人依法應承擔的義務的條款無效。故某保險公司認為不應承擔訴訟費的理由不能成立。
綜上，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三）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鐘祥市人民法院（2015）鄂鐘祥民二初字第00195號民事判決第三項；
二、撤銷鐘祥市人民法院（2015）鄂鐘祥民二初字第00195號民事判決第一、二項；
三、某保險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賠償周XX車輛損失207840元；
四、駁回周XX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審案件受理費2623元，由某保險公司負擔2098元，周XX負擔525元。二審案件受理費5245元，由某保險公司負擔4196元，周XX負擔1049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劉　俊
代理審判員　熊　蓓
代理審判員　馬晶晶
二〇一五年十一月二日
書　記　員　陳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