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追尋向上的力量
- 2020年04月18日
-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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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容易被誤解,也被多次誤解的行業。
“文化大革命”之時,軍代表描述保險是,內行說不清,外行聽不懂。
改革開放之初,保險業務員外出銷售保險,被誤以為賣保險箱。
20世紀80年代,深圳市一名公安局長,面對“新生兒”平安保險之時,覺得非常不可接受,“怎么可能有兩家保險公司呢?如果有兩家公安局,誰管誰啊?”
世紀之交,2001年資本市場先揚后抑,平安開先河的投連險潮起潮落。從上半年的天之驕子,跌落為下半年的過街老鼠,誘發了中國市場第一次保險產品公共危機。
2002年三四月間,著名經濟學家茅于軾向媒體公開質疑航空人身意外保險(簡稱“航意險”)存在700%暴利。
5年一個輪回。2006年,“保死不保生”的友邦重疾險,成為既投連風波之后,國內保險行業另外一起著名的產品危機。
“暴利論”卷土重來。2007年,作為財險基石之一的交強險被指存有高達400億元的暴利,而且定價不透明,擁有明顯高企的費用和運營成本,質疑之聲讓整個行業備受煎熬。
雖歷盡坎坷,不能忽視的卻是,這個行業白云蒼狗般的成長和變遷。
2003年,中國人壽首次入選《財富》世界500強,排名第290位,此后連續入選,排名逐年上升。2004—2007年,中國人壽在全球500強的排名分別為第241位、212位、217位、192位。
2008年7月9日,美國《財富》雜志公布了2008年度世界500強企業排行榜。中國人壽以434.40億美元的業績排名第159位,比上一年度排名上升了33位。短短6年時間里,中國人壽在全球500強企業的名次上升了131位。
同在2008年,經歷失而復得的悲喜劇之后,中國平安以2007年180億美元的營業收入位列2008年度“世界500強”排名第462位。這是平安首次進入《財富》世界500強,并成為入選該榜單的中國內地非國有企業第一名。
如何解釋中國商業保險的猛然崛起?根據制度經濟學的經典理論,既可以將中國商業保險30年的巨變之歸因于制度變化,還可以解釋為中國13億人口的剛性需求。
但是,我更愿意穿越制度的框架,關注到這個龐大行業的從業者,以及那些曾經的從業者,記敘他們的掙扎、奮斗,記錄這個行業最為鮮活的力量,而非泛黃的陳舊勢力。
然而,這樣的記敘挑戰非常大,其中很多人依然還在,很多公司還在進化的過程中,是非功過難以定論,好的,可能變壞;壞的,也可能再反復,至少存有人性的光輝。加之,視角不同,標準不同,時間不同,階段不一,其實難有定論。
對于我個人,操作如此浩大的一次梳理,仿佛攀登一座珠峰。我既沒有選修文學,或者歷史,也非新聞專業出身,文字上難言珠玉之美;保險專業上雖有粗淺的涉獵,難登三寶之堂。
僅值一提的是,我獨特的經歷以及相對獨立的身份。我讀書時的專業為保險,畢業留校,在上海財經大學謝志剛教授的引領下,恰逢第一次保險償付能力監管體系征求意見,淺嘗輒止般參與了些許研究;后因緣成為一名財經記者,見證中國保險行業從半封閉全面走向開放,乃至挺進全球資本市場之風云巨變。
機緣巧合,我曾經一度深度“窺探”行業,以寫稿、賺取稿費為生,但是現在離開媒體行業,并不以保險或者其關聯為養家糊口之本,可以相對獨立之眼光再度回顧。失去才知珍貴,割舍之間知易行難,于行業幽光者,心有戚戚焉。
然而心境通靈,異然。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