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穆迪評級公司發布對中國最新主權信用評級結果,維持A1評級,但展望由穩定調整為負面。中國財政部當天回應對此決定“感到失望”,稱穆迪對于中國經濟增長前景、財政可持續性等方面的擔憂,是沒有必要的。
穆迪之后又將8家中國主要銀行和10家中國保險公司的評級展望下調至負面。前者包括三家政策性銀行和五大國有行,后者包括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中國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中國人壽保險(海外)股份有限公司、中國人壽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中國太平洋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中國太平洋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中國鐵路財產保險自保有限公司、中石油專屬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工銀安盛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對18家銀行和保險機構的評級下調,主要是受我國主權評級下調的影響,其影響在于會增加海外融資成本,但如果相關機構不在海外發債,則實質影響有限,更多可能是聲譽上的一些波及。
戰略上藐視
穆迪作為一個外部的第三方觀察者,可以帶來“局外人”的思考角度,但“局外人”不等于“旁觀者清”。
穆迪所依據的三個因素,包括房地產下行、地方化債和人口結構的變化。不過,經濟學家表示,穆迪對于中國政府穩定經濟增長的決心、定力、耐心以及相關的體制優勢認識有限,這在一定程度導致影響了其對于中國經濟增長前景和財政能力的研判。
房地產下行和地方化債,是當前中國經濟的“拆彈”領域,但在這個時期,恰恰是利空出盡、預期扭轉的時期,房地產的融資困境已經大大緩解,地方債務則進入化債階段,中央財政也已經開始為地方化債提供“彈藥”,一萬億特別國債只是一個信號,而不是句號。因此,如果只看眼前堆積的現象,而不看結構性變化,就會影響判斷。
至于人口紅利的變化,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人口結構的變化不是洪水猛獸,“機”往往孕育在“危”之中,變化倒逼變革,從而產生新的機遇和格局。況且,人口數量紅利漸行漸遠,人口質量紅利厚積薄發,對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也是另一番天地。
穆迪只是一家之言。事實上,近期多家國際組織和國際商業機構紛紛上調了中國經濟的增長預期,經濟合作和發展組織(OECD)將2023年中國經濟增長預期上調至5.2%,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則將該數字從原來的5%上調至5.4%。摩根大通、花旗、瑞銀、德意志銀行等也不約而同對中國經濟增長持更加樂觀的態度。
戰術上重視
居安思危,一直是中國哲學的辯證法。我們雖然對穆迪下調評級的決定不以為然,并且其影響有限。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大到整個宏觀經濟,小到深嵌于基本面之中的保險公司,都需要加強風險管理和風險前瞻,以此化解可能面臨的“黑天鵝”和“灰犀牛”。
從宏觀上著眼,經濟增長已經反彈,但消費信心恢復和收入預期恢復還尚需一段時間,逆周期政策必須給力,這個階段就不能既要也要還要,而是明白主要目標,抓住主要矛盾,也就是生產擴張和消費擴張,從企業到居民,資產負債表要擴張,而不是以減少債務為首要目的。因此,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要雙積極,以往都是后者更積極一些。就像近期張五常所建議的,將通脹推高到6%左右。當然,具體做法可以商榷,但背后的核心意圖,適度通脹比通縮好,現代經濟是信用經濟,沒有適度通脹反而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從微觀上著眼,金融機構身處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的最前沿,做好風險管理是題中之義。一方面,要與中國經濟同頻共振,對標國家戰略方向,做好科技金融、綠色金融、普惠金融、養老金融和數字金融這五篇大文章,服務實體經濟;另一方面,保險公司要走出自身的行業周期,走出大規模同質化競爭,在大個險和銀保之外,尋找到新的增長點。
從中國經濟發展的長河來看,穆迪評級只是一個小浪花。還是那句話,中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誰也不能影響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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