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來,飽受疫情摧殘的影視業,仍然貢獻出兩部現象級的爆款:先是《狂飆》出圈,橫掃輿論場,成為社交幣;繼而近期的《漫長的季節》封神,剝掉懸疑的外殼,聚焦于時代之下人的命運,久久回響。
剛剛發布完一季報業績的保險業,恰恰可以用這兩部劇點睛,久違的“開門紅”以及保險股近期的持續翻紅,讓險企終于不再眉頭緊鎖,長達兩年之久的市場低迷甚至停滯,猶如“漫長的季節”,曙光微露;但同時,規模帶動的增長和增收不增利的現象,顯示出保險市場還在緩慢的修復之中,距離“狂飆”尚遠。
兩部劇都近乎跨越了二十年,時代不斷奔流向前,或沉浮,或投機,或挽歌,或進化,構成所有發展的底色。回望保險業的發展,亦深嵌于時代之中,隨之起舞,陽線牛市狂飆過,L型底部徘徊過,但就像“漫長的季節”片尾所傳遞的意象:向前看,莫回頭。
顯現回暖跡象
傳統的五大上市險企,一季度凈利合賺865.49億元,同比增長52.27%,但讓市場眼前一亮的是,壓抑兩年的壽險業,顯露出些許暖意,利潤和新業務價值都有上乘表現。
數字不會說謊,市場用腳投票。保險股連續飄紅,中國平安甚至迎來“活久見”的漲停,都是對保險業一季度表現投下的信任票。
上市險企凈利大增,固然有資本市場回暖導致投資收益改善的原因,以及新會計準則下“利潤提振”的原因,但負債端的保費增長也是重要原因。根據銀保監會公布的一季度數據,保險業實現原保費收入1.95萬億元,同比增長9.24%。去年保險業遭受了負債端和投資端的雙重壓力,今年則雙雙“解壓”,頗有點冰火兩重天。
過去兩年,保費增長低迷、代理人規模“自由落體”和新業務價值下降成為“保險賣不動了”的三把量尺。而一季度,核心指標新業務價值增速由負轉正,代表了業務增長潛力重新獲得釋放。其中,中國人壽同比增長7.7%,平安壽險及健康險同比增長8.8%,太保壽險同比大增16.6%。以壽險轉型最早的中國平安為例,此前新業務價值已經連續多個季度下降,而今年則高開高走,一掃去年的陰霾。
基本上,機構和媒體都傾向于認為壽險開始觸底反彈,盡管目前反彈的斜率很低。當然,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是線性的,衰退和復蘇,皆是如此。各種指標的恢復和改善都需要時間,在新業務價值率先反彈的同時,其他一些受關注的指標還在修復之中。我們對此還需保持耐心。
辯證兩分法
成績講夠,問題講透。辯證兩分法,從革命到改革,從新世紀到新時代,一直是我們觀察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方法論。
保險業一季度的增長,在相當程度上由規模增長所賜。本來反彈主要是銀保渠道和分紅保險的全新組合發力,這也是過去一年保險業被反復提及的結構變化。
這個全新組合帶來了規模增長,這在當下對險企而言,是不言而喻的。先活下去,再說體面,這是市場的現實緊迫壓力。凡事皆雙刃劍,這個全新組合的副作用就是增收不增利,價值不高。規模至上之下,銀保渠道分走了一大塊蛋糕,分紅險則觸發關于“利差損”的長期擔憂,各有各的難處。真是應了那句話,世間安得兩全法。
一度,銀保被嫌棄,個險是真愛,兩年前在個險突然掉頭向下的前夜,各大險企言必稱的是告別規模至上,積極擁抱價值,壽險轉型開弓沒有回頭箭,逐鹿高端市場和高端客戶才是正道和歸宿。
兩年來,銀保重歸C位,分紅險卷土重來,雖然險企更喜歡用“新銀保”來解釋現在的變化,但“新”在何處,尚未服眾。
“舊”變化仍然肉眼可見,保險代理人規模還在縮減之中,雖然人均產能在上升,但畢竟不能彌補人力下降的損失。銀保突飛猛進的同時,個險渠道的保費增速仍未轉正,而后者才是新業務價值的最大來源。
這種結構性的壓力始終存在,這是保險業價值回歸和全面復蘇的主要挑戰。但“季節”再“漫長”也終將度過,市場是有周期的,不會一直泡沫噴涌,也不會一直一地雞毛。困難總會過去,因為“中國經濟長期向好的趨勢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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