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從>7%跌到<4%，萬能險走下神壇：昔日主打高收益紅極一時，如今成年金險“搭配”
記者：涂穎浩
低利率環境下，銀行理財收益率難改下行趨勢，這一度讓主打高收益、甚至有過3.5%保底利率的萬能險優勢凸顯。今年各大險企的“開門紅”主打產品中，“年金險+萬能險”組合再度成為吸金利器，不過，萬能險結算利率難以再作為一個“吸金點”了。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注意到，多家大型險企的“開門紅”主打產品組合中，作為年金險搭檔的萬能險結算利率在5%或接近5%水平，部分賬戶較年初結算利率已經出現多輪調降。
2015年~2016年間，多家中小險企一度推出結算利率超過7%的萬能險產品，時隔四五年，這些曾紅極一時的萬能險如今怎樣了？記者調查發現，如今這批產品的結算利率落在3%~5%之間，部分產品結算利率已由當時的7.2%高點降至3.6%。
萬能險“吸金”邏輯生變，大型公司打出組合拳
歲末年初，是保險業行業傳統的“開門紅”時點。由于代理人增速下滑疊加疫情影響，2021年大型保險公司開門紅銷售較以往提前月余，從主打產品看，年金險是險企較為一致的選擇，而萬能險則成為最佳“搭檔”。
以平安人壽主打產品之一金瑞人生21來看，是由平安金瑞人生（2021）年金保險、平安聚財寶（20）終身壽險（萬能型）、平安附加輕癥倍護疾病保險組成，產品交費期限分為3年、5年和10年，保險期限為10年、15年。從最短3年投入來看，第5~6年每年給付60%年交保費特別生存金，第7~9年每年給付30%基本保額的生存金，第10年給付100%基本保額滿期金。
開門紅選年金險，背后是規模驅動。中銀證券分析師認為，年金險可以提高代理人留存及出單，提振團隊士氣。“在利率下滑的環境變化下，競品銀行理財及貨幣基金收益率有所下滑，疊加近期風險事件中風險資產收益波動的負面效應，年金險等有‘剛性兌付’屬性的產品吸引力增強。”
上述分析人士還指出，相較往年產品，各大險企縮短繳費期限及年金返還期限，利用年金險沖擊規模。各家仍主打儲蓄年金+萬能險賬戶搭配，但繳費期限（3/5年）較往年有所下降，回本時間快，以借此吸引更多投資者。
“目前3/5年期的產品上個月已經下架，目前銷售的是十年期的產品。”一位大型險企人士告訴記者。
“開門紅始終是保險業的重頭戲，這也與險企渠道特點有關。”一位險企高管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對以代理人為主的公司而言，春節前后相對來說是客戶拜訪的一個節點，從客戶收入結構來說，也更適合交費快、金額高的產品銷售。
對于憑借高收益吸引眼球的萬能險而言，作為年金險的“配角”，結算利率水平到底如何呢？《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查閱公司官網，自2015年10月以來，平安聚財寶（20）萬能險賬戶結算利率一直維持在5%水平。不過，萬能險利率并不代表產品組合的實際收益率，據產品介紹，金瑞人生的高額現金流最快10年可全部進入萬能險賬戶。
新華保險主打產品惠添富年金保險搭配的是天利年金保險（萬能型），該產品結算利率今年已經下調三次，年初時的結算利率是5.35%；另一主打產品華實人生優享版搭配的是金利終生壽險（萬能型），目前結算利率是4.9%，該產品結算利率年內也兩度下調，4月時結算利率是5.15%。
中國人壽鑫耀東方搭配萬能賬戶有三款，鑫尊寶慶典版8月份的結算利率是5.1%，最新結算利率是5%；鑫尊寶A款的結算利率由年初的5%三次下調，下降至最新的4.5%；鑫尊寶C款的結算利率為3.7%。
太保壽險全額鑫享事誠搭配的萬能險賬戶也有三款，分別為傳世慶典、傳世贏家和傳世管家萬能賬戶，對應最新結算利率分別為5%、4.8%和4.6%。其中，傳世贏家年內結算利率下調了三次，年初為5.2%；傳世管家從年初的5%也經歷了兩次調降。
個別賬戶結算利率曾超7%，最近收益已減半
當前低利率趨勢下，保險公司也必須適應這一形勢。今年8月份，銀保監會人身保險監管部約談了12家人身險公司總經理和總精算師，責令各公司立即整改，根據萬能賬戶實際投資情況科學合理確定實際結算利率。在監管要求和行業趨勢下，不少險企應聲下調了5%以上的萬能險結算利率。
根據行業相關統計，目前市場上約1600款萬能險的最新結算利率顯示，5%及以上產品數量目前占比已不足一成。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注意到，從多家大型保險公司開門紅主打產品來看，多款產品結算利率年內紛紛調降，萬能險一度引以為傲的高收益時代一去不復返。對于歷史上曾以結算利率高達6%甚至7%的萬能險為銷售策略的中小險企而言，如今怎樣的呢？
珠江人壽2014年開始推出結算利率高達7%的產品，到2016年，珠江匯贏3號終身壽險（萬能型）、珠江安贏二號終身壽險（萬能型）、珠江安贏三號終身壽險（萬能型）、珠江利贏二號終身壽險（萬能型）、珠江寶贏二號兩全保險（萬能型）、珠江安贏三號終身壽險（萬能型）等多款產品在部分銷售時間段的結算利率飆升至7.2%高收益。
在此后的2017年、2018年，萬能險賬戶最高結算利率水平分別降至6.7%和5.8%。截至今年11月，珠江人壽旗下十余款萬能險賬戶最高結算利率為4.95%，上述多款超過7%的萬能險賬戶最新結算利率均為4.8%。
天安人壽旗下的安心盈B款兩全保險（萬能型），其結算利率在2015年6月就提升至7.2%高位，不過此后該賬戶的結算利率一再下調。官方披露的結算利率顯示，該產品在此后的近兩年時間里保持了這一結算利率，直到2017年4月下調至6%，到年末進一步降至5.25%；2019年多輪調整后結算利率降至4.2%。
不過，該產品結算利率調降仍未止步，2020年4月產品利率破4%，最新結算利率為3.6%，僅有五年前的結算利率一半水平。類似的還有金如意終身壽險（萬能型），結算利率同樣從7.2%掉落至最新的3.6%。
在中型險企中，華夏人壽的萬能險策略也較為激進。比如華夏搖錢樹兩全保險（萬能型，A款）、華夏金管家年金保險（萬能型，C款）等多款產品在2015年結算利率為7.2%，今年的結算利率紛紛破4%，最新水平僅為3.8%。
此外，太平云賬戶終身壽險（萬能型）收益率在2015年7月也一度達7%，但這一結算利率僅保持一個月，到2016年產品結算利率降至5%，2020年7月，該產品結算利率下降至4.8%，12月公布的最新結算利率為4.7%。
聚焦保底利率：最高3%，低的不足2%
對于萬能險而言，結算利率超過最低保證利率的部分是不確定的。有保險業人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除了關注萬能險長期利率的穩定性，建議投資者更關注萬能賬戶的保底利率。保證利率相當于兜底利率，是萬能賬戶合同中規定的利率，如果最后實際結算利率低于保證利率，那么險企會將差額補到萬能賬戶中。
2016年原保監會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完善人身保險精算制度有關事項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萬能險預定利率上限從3.5%降至3%。行業專家指出，下調最低保證利率主要是為了防范利差損，增強保險公司未來履行合同義務的能力。
舉例來說，此前某款萬能險產品的最低保證利率為3.5%，如果某個時間段險企投資收益大幅下滑至3%左右，為了給到消費者最低保證收益率，險企就需倒貼0.5%的收益。而最低保證利率上限下調后，這方面的利差則會減小。
在2015年~2016年萬能險利率放開之際，不少保險公司推出保底利率為3.5%的萬能險產品，這種繳費靈活、保底收益高的理財方式受到市場的廣泛追捧。隨著上述《通知》的下發，保險公司的定價必須更為保守，也意味著目前市場上最高保底利率是3%。
公開資料顯示，在大型險企“開門紅”組合中，萬能險賬戶的保證利率水平在2.5%上下。其中，中國人壽、新華保險“開門紅”產品搭配的萬能險保證利率是2.5%，太保壽險主打產品搭配的萬能險保底利率有2%和2.5%，平安人壽搭配的萬能險保證利率為1.75%，人保壽險開門紅產品溫暖金生搭配的萬能險保證利率為3%。
在利率中樞不斷下行的背景下，保險公司面臨資產與負債的雙重考驗。一位中小險企高管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近年來，隨著公司的業務轉型、產品定價利率不斷下調，負債端成本下降十分明顯，在這方面已經與成熟公司趨同。”
責任編輯：戴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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